沈却朝着她脑门轻弹了一下见她捂着脑袋仰头瞪他他才说道:“我知道你时常腹诽我假正经性子也没那么变通可我不是不通事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以德报怨听之任之。”沈却从小所得的教导就是要正直善良不主动为恶可他又不是圣人对着想要害他性命、伤及他在意之人的恶徒还能毫不生怨。
这世上比恶更恶的是伪善。
可比伪善还恶的是愚善。
“江毓竹毕竟是定远侯世子而且他身子你也知道碰不得挨不得这件事情他敢经长荣他们的手怕是早就将证据扫了干净就算咱们找上门去他也能推的一干二净甚至反咬一口说是长荣和二叔想要加害我们。”
江毓竹就是易碎的瓷器碰一碰就能当场倒下。
定远侯爱子情切为着江毓竹所做的不比那永顺侯护着柳氏时蛮横不讲道理江毓竹又向来表现的温文儒雅翩翩如玉不仅在京中名声好的不得了就连太后和好些贵人也对他另眼相待。
要是贸然朝着他下手搞不好还没将人怎么着就被反咬一口反倒惹得一身骚。
薛诺听着沈却的话想起先前赵愔愔跟她说过江毓竹在京里的好名声微眯着眼片刻冷哼:“搞不了他就先搞别人。”
“你是说”
“萧池。”薛诺说道“江毓竹跟萧池极为亲近上次连来试探户部的事情中秋衡云阁试探我时两人都是一起。”
“定远侯早年就已经交了兵权定远侯府就是个空壳子那病秧子就算再有本事想要在京中打探消息或是做什么布局都离不开萧池帮忙上次马场的事情本就稀奇萧池也一直在想方设法打探我的事。”
自打上次萧池来过一次后邱长青就说沈家这边时常有探子盯着就连他那边也有人一直在查。
江南去的人不少其中就有江毓竹和萧池一份。
既然是一丘之貉那就先弄了萧池那个土匪头子等解决了萧池再去动江毓竹那个病秧子。
沈却想了想萧池几次和江毓竹同进同出且萧池手里还握着兵马司要是能将他压下去的确能给江毓竹教训:“好你想怎么做?”
薛诺眼珠子一转朝他招招手。
沈却杵在原地没动。
薛诺莫名:“过来啊!”
沈却迟疑了下就被薛诺直接拉了过去没等坐稳小姑娘就撑着引枕一手扒拉着他肩头凑在他耳边叽叽咕咕一番。
薛诺的办法损得很朝着萧池软肋下手。
萧池那土匪头子又莽又直脑子单纯又好美色想对付他专捏他短处就行。
沈却原是迟疑不肯觉得太下作可她又凑近嘀嘀咕咕缠着他说:
“我知道拿女子下手是阴损了点儿可我又不伤她只拿她当饵况且我听说那姑娘本就是被萧池强要了的说是成婚了却连个正经的迎娶都没有。”
“谁家姑娘会这么委屈的?那萧池本就是个土匪头子八成也是图人美色说不定咱们还救人出水火了”
她身上裹着薄被小脸细白凑近说话时嘴唇开开合合跟念魂儿似的。
到了后来说了什么沈却只记了小半反倒是她说话时热气一个劲儿地朝着他耳朵里钻身上还有一股子莫名气息让他脑子有些晕。
薛诺没注意沈却逐渐僵直想要退开的身形只哥俩好地攀着他道:“我觉得你有时候就是太正经了所以才老是被人盯上。”
“要不然这样只要那姑娘跟萧池不是一伙的我保证到时候让她全须全尾脱身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见沈却直愣愣的没说话薛诺忍不住撞了撞他肩膀:“问你话呢到底成不成?”
沈却恍惚间脱口而出:“你熏的什么香?”
薛诺:“??”
沈却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胡诌了什么连忙端着杯子假装喝水强行挽尊:“这香味太呛人了。”
薛诺莫名其妙朝着周围嗅了嗅一鼻子的汤药味儿她不由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满屋子都药味儿哪来的香我看你怕不是思春了。”
“噗——咳咳咳咳!!”
沈却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
薛诺冷不防被他喷了一脸伸手抹脸抬脚就踹:“沈长垣你是不是有大病!!”
脏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