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薛诺冷笑出声。
太子紧抿着嘴唇脸色也是忍不住沉了下来。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江毓竹若真病危恐怕定远侯这一哭求父皇刚对定远侯府升起的那点猜疑就会跟着烟消云散。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快要死的人会在暗地里搅风搅雨?
殿中气氛一时沉凝薛诺问道:“宁太医从慈安宫出来了吗?”
潘青点点头:“已经出来了刚回了太医院。”
薛诺朝着太子说道:“殿下不如让宁太医走一趟定远侯府。”
江毓竹若是真的命不久矣也就算了, 可他要只是伪装出来糊弄天庆帝想要撇清嫌疑的薛诺就得让他假的也变成真的。
想要骗过宁敬水那病秧子不折寿两年算她输!
太子显然也明白了薛诺的意思如果江毓竹所为真有冯源撑腰那先前很多针对沈家和东宫的事情锦麟卫那边就脱不了干系。
他不是一味仁慈手软之人旁人都欺到眼前了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太子冷着脸朝着潘青说道:“去传孤的话江世子病重, 孤心甚忧, 让宁院判亲自走一趟定远侯府务必竭力保住江世子性命。”
从东宫出来时外头天色阴沉沉的。
太子命人驾车将薛诺他们送出宫门之后二人坐上沈家的马车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薛诺身上披着沈却的大氅下摆太长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她窝在马车边上扯着帘子瞧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好像要下雨了。”薛诺说。
沈却顺着她目光看了眼:“深秋的天下一场雨就冷过一场再过几日就该换了冬装了。”
“你的衣物抱朴已经交给金风了薛姑娘那头也不用着急母亲已经交代下去让人准备了过两日便能送过去。”
薛诺懒洋洋靠在一旁。
马车走动起来离宫门远了后就能听到周围人声多了起来。
薛诺走到半道让赶车的姜成去买了几根糖葫芦小心拿着油纸包好就听到沈却问道:“你觉得陆弢的死是冯源做的还是江毓竹提前就设好了局?”
薛诺头也没抬:“有区别吗?”
不管是江毓竹提前就准备了退路, 还是冯源临时让人动了手脚陆弢一死事情就断在了他一人身上。
薛诺将糖葫芦放好之后才说道:“不过有件事情倒是能确定, 不管定远侯府跟冯源之间有什么交易江毓竹那病秧子跟冯源不是一条心。”
至少他动沈家这事冯源绝不知情。
“还记得猎场里面那些行刺的人吗?”
薛诺见沈却皱眉只平静说道“那刺客招供他早就已经到了京城西陵王派他入京只是为了探听消息与京中内应联系。”
“可这次九黎山突然动手袭击圣驾不仅暴露了他们和西陵王甚至还殃及了西陵王在朝中的眼线。”
西陵王固然有反心可他按捺多年显然不是那种会贸然行事的人九黎山的计划漏洞百出就连那刺客也说是突然接到消息才有猎场行刺一事。
这般匆忙且事先连半点布置都没有的计划怎可能是西陵王和那内应会做的事情?
沈却闻言道:“你觉得西陵王的内应是谁?”
薛诺莫名挑眉:“你不是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