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眼见着自家皇姑奶奶收拾了敛郡王又逼得天庆帝给了承诺借着沈却在前遮挡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皇姑奶奶如今修身养性可这些人难不成还真当她只猫儿?
大长公主见天庆帝“委曲求全”到了这般地步也懂得见好就收她脸上神色缓和了些说道:“本宫知道陛下是明理的不过今日这事闹到这般地步总要有个说法, 本宫问心无愧也不相信太子和沈家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容逆贼。”
“这孙薛氏既然来了平远伯夫人和薛妩她们也在陛下正好当着众位老臣的面问个清楚也省得回头再有人以此为筏子惹出事端。”
天庆帝自然也有此意。
今天这事闹得他厌烦不管是陈家的帖子还是后来平远伯二人的心虚, 以及敛郡王百般针对, 都叫他想起了先前朝着沈家送毒的那些人。
沈忠康刚刚掌管阁中, 朝中想要朝他下手的人多得很若是薛妩姐弟被“证实”真与薛忱有关沈家和太子必受牵连天庆帝不是不知道平远伯跟四皇子的关系再加上这般周全的“认亲”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天庆帝心中已然偏向了薛妩二人。
“你们两个先起来。”
天庆帝唤了薛妩二人起身又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等内侍离开后天庆帝才开口道:“这孙薛氏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此人是臣寻来的。”
萧池将他派人前往江南查探薛妩身份是如何发现孙薛氏又是如何错过沈家搜寻之人后为着寻薛妩原谅去奉阳将人请进京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说完后他才道:“臣上月月底就已出京前几日才回来, 城门四守和衢安的齐大人都能作证孙薛氏跟臣回京后一直安顿在臣府上此事也能询问府中之人。”
“臣知晓元辅寿辰沈家必定道贺原是打算今日去了陈家之后求着沈次辅帮忙说和一二, 让阿妩答应与我相见可谁知道陈家居然也请了阿妩他们还闹出这种事情若非臣早前就将孙薛氏带回了京城怕阿妩他们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天庆帝闻言看向跪着的那妇人。
孙薛氏微白着脸颤声道:“民妇名叫薛思语年幼时被人拐走卖去当了童养媳那户人家格外苛待民妇动辄打骂民妇熬到了快及笄时才凑巧被我家老爷救了回去。”
“我家老爷当时刚刚丧妻看我可怜也想着替亡故的夫人祈福所以替我买回了身契将我带回了府中我在府中待了九年才嫁给老爷当了续弦。”
孙薛氏对着这满殿的大人有些害怕也不敢直视天庆帝圣颜只断断续续地低声道
“民妇被拐时年纪太小对过往之事都记不太清楚只身上有一面刻着名字的玉牌隐约记得家住的地方在陵江附近家中也有个大我许多的兄长名叫薛思远。”
天庆帝微眯着眼:“既然记得为何早不去寻亲?”
“民妇寻了!”
孙薛氏急声说道“我家老爷早就已经派人替我寻了, 只是江南何其大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孙家虽然富庶可又不是什么权贵后来家中又出了些事情我家老爷一病不起我也只能歇了心思一边照顾我家老爷一边还得管着孙家的生意。”
她像是怕被误会也像是有些着急说话时声音倒是不抖了反而又急又快
“我家老爷病逝之后我将孙家那边打理好了这才拿着玉牌顺着陵江去寻人一路从扬州寻到了延陵都没找到我兄长下落后来只得返回了奉阳。”
“直到前些时日这位大人突然找到了我跟我说他知道我亲人在哪里我这才跟着这位大人进了京城。”
孙薛氏说话间伸手从脖子上取出系着的红绳就见下面挂着个玉牌她解下来后旁边就有内侍捧着东西送到了圣前。
天庆帝垂眸看了一眼就见那玉牌是半边弯月模样棱边被磨得莹润色泽算不上顶好那玉牌正面刻着个繁复的薛字后面则是思雨二字。
萧池在旁开口:“臣当日从水里将阿妩捞起来时就见过她身上也挂着面差不多的玉牌上面刻着的是薛思远的名字臣也是听闻有人拿着玉牌去寻薛思远这才找到了孙薛氏。”
说完他就看向薛妩
“阿妩你的玉牌呢?”
薛妩还没开口薛诺就说道:“在我这里。”
她取了腰间挂着的荷包从里面倒出来块月牙玉牌“我那天在猎场差点出事阿姐回京后就将玉牌给了我让我随身带着说是阿爹在天上能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