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沉默了几秒,沉声说道。
这是个猜想,大胆的猜想。
理应不可能,毕竟他们已经亲自见证到虚空的降临了,那一方宇宙估计现在已经连渣子都不剩下了吧。
“确实有可能。”
嬴晨也沉默了,过往的记忆被揭开,像是一本老旧的图书,翻开堆满尘埃的一页。
他回想起在上一个宇宙中,那路过,甚至可以说特意帮助自己的伟大存在。
祂就是以一个元素概念的存在形式出现的,既然是概念,那充斥着元素概念的地方,是不是祂就可以出现。
那岂不是代表了祂可以在宇宙中移动?
不过嬴晨很快就在脑海中推翻了这一猜想,胡乱的异想天开的想法没用处。
还有可能会召来无所谓的忧虑与烦恼。
自己有可能只是突然顿悟了呢?
毕竟灵光一闪的案例还是有的,并且不少,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去想那么多了,即使真的是那种伟大存在,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嬴晨叹了口气,对此感到无奈。
“也是”
顿悟,没有结论的东西,这让他们都很纠结。
不过虽然怀疑是伟大存在刻意而为,但他们没证据,甚至有证据也无能为力。
白灵又是一个摸头杀,自家哥哥在忧虑的时候总是那么不设防,自己可以趁这个时候摸个爽。
“对了,诺顿的龙骨十字你提炼好了吗?”
嬴晨抬起头,只是那眯起来像是猫猫的眸子,道。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
白灵默默把手拿开,同时从那身深蓝色的纱裙中取出来一个骨质的龙形。
龙展开双翼,就像是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不过祂却像个小吊坠一样被拴在了一个小绳子上。
嬴晨将小吊坠拿起来,凑到眼前,顿时一股硫磺的气息喷涌而出,仿佛是一团火焰在空中燃烧。
这就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龙骨十字。
今天的第二枚君王的遗骸!
“那我就先吃了。”
说着,嬴晨就捏着这个骨质的小东西递到嘴边,白灵则是温柔的笑了笑。
“这其实第二枚了,我在外面吃了一枚海洋与水的龙骨十字,你不要吗?”
嬴晨将嘴边的龙骨十字攥在手中,揪着细绳,竖在眼前。
“哥哥会给我更好的。”
白灵依旧是那副温柔的语气,话语中的充斥着信任与幸福。
“当然了”
嬴晨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害羞,一把将这枚吞了下去,晶莹剔透的红水晶,被一口嚼碎,小块的水晶被吞下。
澎湃的力量席卷全身,天地间元素倒灌,火焰协着元素冲刷那早已结晶化的躯体。
元素激起涡流,青铜与火之王的权与力与体内尚未消化的海洋与水权与力结合,化作更为澎湃的力量潮汐。
四周火焰与水涡升起,水与火的力量同时呈现。
无穷的火焰化作火雨,自天空降下,水流凭空而出,泛起海潮,这是两张元素的具现,是此刻两大君王权与力合一的象征。
白色的丝线从嘴角溢出,细密的黑鳞重新浮现在周身,白丝从体表溢出,纠缠交错。
如同蜘蛛在编制自己的蛛网,毛毛虫进化为蝴蝶,两位君王的力量在此刻碰撞,那澎湃的力量,再也压制不住了。
蜕变已经开始了,白色丝线编织着那透明的茧。
天地间满天的火焰是祂的礼花,足以淹没青铜城的滔天海浪是祂出行的大撵,驾舟而行。
“一天,等我。”
嬴晨嘴唇微张,似乎在传递着什么重要信息。
“好的呢。”
白灵微微一笑,挥手驱散周围的元素乱流。
身后的收拢的翼膜展开,数米长的白色龙翼缓缓煽动,微风吹起了白灵那一袭月光般的长发。
“走吧,楚子航。”
“我都看到了”
楚子航从身后的青铜王城探出头来,一身青灰色的龙鳞狰狞而恐怖。
三度暴血!
这是混血种的禁忌领域,罕有混血种可以达到这种龙血的纯度而不失去理智。
但楚子航却做到,他的理智甚至于平时一般无二。
“那又怎样?这很重要吗?而且,你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谢。”
“谢我什么?帮我保守秘密吗?”
“你以龙王的血洗礼了我的躯体。”
楚子航郑重的道谢。
楚子航确实感谢白灵的另一件事。
先前自己的意志虽然并不清楚,但龙血入体的感觉还是感觉到的。
那比之凌迟还要痛苦的龙血侵蚀很少有人会麻木到感觉不到。
但之后自己的身体确实一片温暖,显然龙血被人化解了,去除了期内的暴虐与侵蚀,洗礼了他。
加上现在嬴晨馈赠给自己的炼魂决,楚子航现在甚至可以在三度暴血做到与平时一般无二,没有丝毫失控,或者暴走的风险。
就连四度暴血,那终极的堕化,如果他所料不差,最多也只会受到一些情绪影响。
这一份提升不可谓不大,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
他深切的感受到了,暴血的力量,那是可以为自己最终的目标提供助力的技术,还有稳定其存在的炼魂决。
所以他真挚的感谢白灵这对兄妹,给予了他可以向那诸神之王复仇的力量,或者说是潜力。
这让原本对于实力茫然的他似乎找到了更为明确的目标,因为他真切的体会到了可以杀死奥丁的机会。
“哥哥说过,会给你复仇的力量,现在我替他给你了而已。”
白灵无所谓的耸耸肩。
自己不过是随性而为,毕竟之前哥哥也曾经答应过要给楚子航复仇的力量。
反正诺顿的龙血多的是,取一点祂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从冥府里跳出来过来打自己。
当然,就算是诺顿在复活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在被打死一次。
“谢谢。”
楚子航依旧认真的说。
“行了,我接受了,现在先出去吧,这里的环境要变了。”
撇了眼周围恶劣的环境,水与火组成了一副壮观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