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雅楠居里的仆妇过去请了万宁过来,他想着既然雀尾不肯说,那就让身为主人的万宁来说上几句。原本就没指望万宁会竹筒倒豆子,却也没想到万宁从原来的怯生生惧怕他,变得坚强不畏,激起了他的玩性。
他觉得万宁已经逐渐朝着一名合格的对手迈进了。
“国公爷有话问我,这才过来了。”万宁小声回道,眼睛看了看岑旸,希望他能将此事快些结束,不要再做纠缠。
岑旸看了眼浑身是伤的赤鹰,再看一旁脸上沾了血迹的雀尾,最后落在了亭亭而立的万宁身上。
“那你好生回答国公爷的话,可不能惹他生气。”岑旸故意以哥哥的身份嘱咐,实在却是想着如何快些结束下午的事,送走这位赖着不走的信国公。
郦瓒哈哈笑了几声,伸手从仆从手中托盘里抓过一把酒壶,仰头朝嘴里灌了几口酒,然后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银制的小酒壶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停在岑旸的脚边。
岑旸弯腰想要捡起,却被飞来的鞭子挡了回去。
“哈哈哈,晴羲,你们几人一唱一和,唱的这一出装模作样,装傻充愣甚是精彩。”郦瓒到家中,“你们都不肯说实话,那就让鞭子让你们说实话好了。”
再次举手扬鞭,鞭子在老青石铺就的院子扬起一阵尘土,像是尘封的记忆被打开,郦瓒指着万宁道:“四姑娘,其实我最喜欢拿鞭子打人了。这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格外动听,特别是抽在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身上,雪白的肌肤染上一条条鲜红的血印子,那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郦瓒舔了舔嘴唇,看着雀尾的脸有些迷离,姑娘家白嫩的肌肤配上鲜红的血液,这等模样入了眼,让郦瓒心底深处冒出来一股说不出的兴奋。
万宁想起了关于他在京城,信国公府里的年轻丫鬟经常失踪之事。
外头谣传他会妖术,将这些女孩子拿来练习各种吃人的妖法。
现在看来很可能这些小丫头是被他凌虐至死。
无法想象这人到底是怎样的变态,也许手上还沾满了鲜血。
“晴羲,晚宴就摆在这院子中吧。”郦瓒忽然对岑旸说道,“将食案摆在这院子中间,将这些果菜碟一一摆上,我要在这冬夜里,在这寒风中给四妹妹讲个故事。”
岑旸也不劝他,直接喊来人手将屋子里的食案搬了出来,摆上吃食,椅子,便拉着万宁坐下了。
“晴羲,刚刚四姑娘说她认得这画上之人,来,你来看看可认得!”郦瓒坐在首位,将那幅少年图摊在岑旸面前,问道。
万宁知道他不信她刚刚的说辞,这是要从岑旸这核实呢?若她说在家中见过此人,岑旸说没有,那就是她说谎了。
说谎的代价也许就是挨他几鞭子吧。
万宁暗想。
岑旸看了看那幅画,回道:”此人我见过,是家父贵客,曾几次到过家中。”
郦瓒眼儿一眯,盯着岑旸看了一会,似乎是在研究他有没有说谎。
岑旸一脸诚挚地回视了他,他说得是实话,这画上之人确实来过几次岑家,与父亲是至交好友。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父亲也还未外放为官,不仅此人来过岑家,他和父亲母亲也去过此人家中,看过此人在襁褓中的女儿,可爱极了,让他看了一眼,记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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