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梦里爹娘还活着,还会像以前那样护着她,她带着弟弟在辽阔的大地上奔跑嬉戏,天地间他们一家幸福而又快乐的生活着。忽然,跑着跑着的万宁绊了一跤,她跌倒在地,头似乎磕了一下,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姑娘,姑娘,你醒了?”万宁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浅喜在叫她。努力睁开双眼,浅喜满脸泪痕的脸映入了眼眸中。“浅喜~”万宁虚弱地唤了一声,只觉得嗓子发干,如同火烧。“姑娘,你可醒了。”浅喜喜极而泣。“姐儿醒了?烧退了吗?快叫郎中来瞧瞧。”端着热汤进来的崔妈妈听见动静,瞧见万宁睁开了眼,赶紧吩咐小丫头去喊郎中。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万宁透过芙蓉纱帐,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隔着帕子在为她诊脉。“四姑娘已无大碍,只是之前病体未愈,又染了风寒,这才病上加病,烧了几日。现烧已退,人也醒了,只需按时服药,好好休养即可。”老郎中对崔妈妈说道。崔妈妈忙不迭地感谢,吩咐浅欢送郎中出去。浅喜则赶紧捞起芙蓉帐,跪坐在万宁床榻前给她喂水。几口清水入喉,万宁觉得舒坦一些了。哑着嗓子问道:“浅喜,我不是在大牢里吗?怎么回来了?”浅喜哽咽道:“姑娘可别提那倒霉事了,竟有这样的官,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您拘押进了牢房,您都病得昏迷了,也不让我们保了您出来。主君也被他软禁在府衙内不得回,我们急得都想去劫狱了。幸好,幸好云郎君来了,是他救您出来的。”“云郎君?是云千春,云院事吗?”万宁问道。“正是,正是那日在袁府见过的云院事。”说话的是匆匆进屋来的岑菁。她刚在老太太屋里,听说万宁醒了,急忙就过来看看。万宁头痛欲裂,她只记得自己在监牢里,蜷缩在黑暗中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解困。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浑浑噩噩间她好像掉进了水里,然后似乎又被救了上来,看到了爹娘,她投进爹娘的怀抱,安稳的不想醒来。
“阿宁,要不是云院事闯了大牢把你抱回来,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岑菁坐到床边,拉着万宁的手抹着泪。
抱回来~万宁想到爹娘的怀抱,难道…她是扑进了云千春的怀里吗?
万宁想到这种可能性,只觉得头更痛了。
岑菁看着万宁呆怔的模样,以为她病得难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还好啊?
“阿宁,你也别想太多了,这案子有云院事在一定能够顺利解决的。云院事说了他一定会还爹爹清白!”岑菁说道。
万宁回过神来,双手撑床想要坐起。
岑菁赶紧按住她,劝道:“阿宁,你是要喝水吗?你别起来,让下人去倒。”
万宁摇摇头,道:“我躺得身上疼,还是想坐起来。”
浅喜赶紧上前扶着万宁坐起,靠在床头。
“姐姐,云院事呢?”万宁想马上知道案情的具体情况,她得破局救岑平。
岑菁道:“云院事与雀尾去查案子了。他说他来得急,没带助手,只能借雀尾一用。娘亲见你一直发烧昏睡,就替你应下了。”
万宁点点头,道:“云院事特地赶来帮我们,自然应全力相助。”顿了顿,又问:“云院事是如何知晓此事的?他怎会这么快就赶来?
岑菁道:“云院事并未回京过年,他这次是陪母亲去其老家扬州过年。大哥书信于他,告知他周提刑巡查至此,受理了江氏告你谋害其夫之事。之后,并未收到她的回信,想来他是收到信后就立马启程赶来,故而也就花了两三日时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