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人的心仪之人是芙蕖,那又是一位可怜的痴汉。
万宁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记下了单子上那人的签名,又随手往后翻了几页。
薄纸翻页,字,忽然万宁翻页的手停了下来,眼眸倏地便窄,盯着眼前的签名仔细又看了看。
虽然签下的名字她不认得,但这字迹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一丝被人戏耍的愤怒从心底升起,似乎割开了某些东西。
不动声色地将册子还给了女掌柜,起身致谢告辞。
女掌柜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呢。我这有一盒上好的鹅蛋粉,与京城大铺子里的并无区别,姑娘若不嫌弃,就送与姑娘了。”
说着,从宽大的袄袖中取出一小盒香粉,用裱花梅纹瓷粉盒装着,极其雅致,一看就是好东西。
万宁瞧着这盒子思忖片刻,随即接过道谢。
女掌柜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已看出万宁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故生了结交之心。
万宁懂她的意思,从小随着父母各处游走的她倒不排斥和这些人接触,按母亲的话说:“这些人才是世上活得最真实的人。”
离开茶酒肆后,万宁去了趟府衙。
岑平既然洗脱了嫌疑,秀州府衙的日常事务还是由他主持操劳,周谔则一心扑在这个案子上。
这位周提刑本想在年前拿下这个案子,当做新年给自己的大礼,回京取悦圣心,却不想因为太过着急,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案子死得人越来越多,眼瞅着他已赶不及回京过年了,心里头反而踏实了。他派出众多人手到处寻找芙蕖,谁都知道芙蕖已是此案的关键。
万宁到了府衙找到岑平,看着他消瘦憔悴的脸还有脸上残留着的猫爪印,不由关切问道:“父亲这脸上的伤可有用药,以后可别留了疤。”
岑平呵呵笑道:“我一男子怕什么留疤,倒是宁儿你自个儿要注意身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又到处走动,万一再着了凉,又犯了病可怎么好。”
万宁抿唇微笑:“不妨事的,我已好多了。趁着今日天气还不错,我便想着到府衙来见一人,求父亲给个方便。”
岑平道:“宁儿你想见谁?”
万宁凝声道:“我想见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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