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所建在溪边的茅草屋,极其简陋。
万宁步入屋内后发现屋顶有一处出现了裂缝,融化的雪水一滴滴地往下落,如同下着小雨。
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一张木板拼接的床,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旁边一张半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缺了口的陶土豆形灯。
“这看着应该是很久没人居住了。”岑平看了看这四面漏风的屋子,说道。
衙差们四下看看,这屋子空空如也,看样子也没什么可搜查的了。
万宁看看这屋子,确实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只是这屋子里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忍不住伸手掩了掩鼻。
“这屋子里有血腥味!”站在万宁身边的云千春注意到了万宁的这个小动作,他一进来就觉得气味古怪,现在静下心来使劲嗅了嗅,觉着这屋子的气味是血腥味。
万宁闻言,目光顿暗,她忽然走上前,来到木板床边,盯着床上厚厚的稻草犹豫了一会。
云千春会意,取过身边一名衙役手中的木棍,上前挑开了那稻草。
瞬间,一大片暗红印入了大家的眼内。
离得较近的万宁更是猛地退后一步,那掩盖在稻草下面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胃部翻搅,险些呕吐。
“这…是血迹?”岑平也惊得脸色铁青。
陈旧的木板上渗着大片大片的血渍,很是惊悚。
万宁顿生不好的预感,难道她对胡四谎称芙蕖已死竟一语成缄?
“稻草上沾的血不多,说明这稻草是后来盖上去的。”云千春走到了万宁前面,为她挡去了这令人不适的画面。
“岑通判,还请派人去请沧岄仵作来。”云千春仔细看了看这床板,然后回身对岑平说道。
岑平未反应过来,讷讷问道:“没有尸体,请沧岄做甚?”
云千春解释道:“这血迹是人血还是动物血,不得确认下吗?”
岑平这才安排一名差衙回去请人。
这边云千春又安排其他衙差在附近进行搜索,看看有没有新挖的泥土,或是异样的地方。
就这样,大家各司其职,快速行动起来。
云千春见万宁脸色不好,便说道:“四姑娘要么我们还是出去等消息吧,这屋子里气味不好,令人作呕。”
万宁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岑平却怕万宁受了寒,劝止道:“外头化雪,温度极低,这里虽四面漏风,但好歹还能挡一挡,宁儿还是在此等候吧。”
说着,四下寻找,想找个东西擦一擦长凳的灰尘,让万宁坐下。
万宁摇摇头道:“我还是去外头等候吧。”
这床板上的血迹让万宁感到极其不适,她虽见过几次命案现场,袁若月那次也是血流满地,可那场面却没有让她感到这种发自内心的不适感。
她总觉得这鲜血背后隐藏着非常残忍的一幕,却又说不上是怎样的事。
岑平想了想,她一个女儿家,在这凶案现场待久了恐内心慌乱,所以也没再劝。云千春搬了把长凳出去,解下自己的斗篷盖在长凳上让万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