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的心沉到了谷底。
若要是在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可能会觉得很甜蜜。可眼下却觉得有几分残忍。
她哑声问:“所以,你打算舍弃他?不仅如此,你还要我也舍弃他?”
苏折沉默片刻,道:“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不仅仅是过分,你还在我的心头肉上动刀子。苏折,你不能这么狠。”
“是么,可我不能让别人动我的心头肉。”
一个不肯退,一个不肯让,话说到这里,两人已无话可说。
沈娴继续闷头挣她的绸带,苏折则继续闭目养神。
时间在这样的僵持中一点点流逝。
后来沈娴精疲力竭,不论她使多大的力,就是无法逃脱。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她依旧挣扎着,气喘吁吁,双腕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红的勒痕。
沈娴深吸一口气,试图换种说话的方式说服苏折,便轻柔细声道:“苏折,我手腕弄痛了,你帮我解开好不好?这样绑着我极不舒服,无法入睡。”
苏折睁开眼,还真就吃这一套,侧身面对沈娴卧着,拿过沈娴的双腕,看着腕上的红痕,手指轻轻摩挲,一直平静的眼神里尽是心疼。
一时间沈娴心里也跟着软了软。
苏折道:“知道痛,还这么用力?好在这绸带柔软,不似粗绳,稍一用力就会磨破皮。”
“那你解开我呗。”
“我先给你上药。”
苏折起身去拿了药来,给沈娴的双腕仔细均匀地抹上。不一会儿,清凉感袭来,灼痛感渐消。
沈娴还是按捺着性子,又问道:“那你现在可以解开我了吗?”
苏折收了药,又重新在她身边卧下,道:“这回只要你不再用力挣,就不会再痛了。”
“……”沈娴忍了一阵,终究忍无可忍,道,“苏折,你罚酒不吃,敬酒也不吃是吧!”
苏折道:“你知道,我不吃酒的。”
沈娴真是快被气到窒息,当即翻脸道:“信不信我大声叫人来,告你非礼!”
苏折看了看她,道:“这院里,总共就我们四个人。你想叫谁来?”
沈娴蓦然想起,对了,还有秦如凉和贺悠!贺悠被这人收买了就算了,可秦如凉不会被他给收买,要是秦如凉听到她喊非礼,一定会第一时间跑来解救她的!
所以沈娴斩钉截铁道:“我叫秦如凉来!”
苏折极淡地笑了一下,道:“秦将军的心,早就被你伤透了。他管我们之间的事做什么。”
大约是被苏折那淡然自若的一笑给刺激到了,沈娴果真就扬声喊了起来。
她不指望贺悠会来救她,可还是喊了几声贺悠的名字,见贺悠果然叛变地不现身,就开始喊秦如凉的名字。
起初秦如凉也不答应,也不现身。
沈娴便豁出去了,大声道:“苏折,你不要过来!不要以为你现在绑了我的手脚,就能,就能对我霸王硬上弓!我是不会屈从于你的!啊,混蛋,你脱我衣服作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