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军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问道,“对了,我那新收的徒弟贺小侄呢?”
沈娴道:“他留守京中。”
“可有什么大碍不?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走?”
“他放不下他父亲,现在正得皇帝信任,应是无大碍。”
霍将军道:“那小子,刀子嘴豆腐心,有情有义,我是一早就看出来了。”
霍将军又问:“万幸你们这次是顺利从京城出来了。我派去接应的人回消息说,京河船上起了大火,公主葬身火海,我是不大信的。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到了朝廷军队的军营里?”
沈娴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霍将军道:“这么说,你们从出京到刲城,都留在他们的军营里?”
沈娴点头道:“正是。”
“这就难怪了,我派出去的人到处都查探不出你们的踪迹,原来是一直在敌军军营里。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路上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酒过三巡以后,霍将军面色红润,又对沈娴道:“公主,那军营里条件恶劣艰苦,全都是莽汉,苏大人可有照顾好你?”
沈娴不禁看向苏折,见他神色淡然,便莫名心热道:“自是照顾得很好。”
霍将军又问:“可是住一个营帐?军中下等士兵通常多人挤一个营帐。”
沈娴抿了一口酒,“嗯,一支小队五至十人,挤一个营帐。”
霍将军像喝大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把不住门,继而又问道:“那营帐可还宽敞?五至十人一间营帐的话,能摆得下五至十张床吗?”
聊起这些军中琐事,沈娴一时嘴快,就不大意地应道:“士兵营帐哪比将军营帐,五至十张床肯定摆不下,通常都是两至三人挤一张木板床。”
苏折抬手捏了捏鼻梁,似有些伤神地低低道:“公主不用跟这老军棍说得如此事无巨细。这些他岂会不清楚。”
紧接着霍将军就又问:“哦?那公主夜里与哪个士兵挤在一处?可有让他发现公主的女儿身?”
沈娴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被这老军棍给套话了。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沈娴扶额道:“霍老,你阴我?”
霍将军一脸义正言辞,“公主,臣绝对是关心公主的名节,绝没有乱嚼舌根的意思。是不是公主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兵,我明天就去宰了他。”
沈娴抽了抽嘴角:“……不是。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哪里关乎名节,霍将军言重了?”
连青舟适时道:“霍将军放心,老师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公主名节受损的,自不会让那些莽汉有机会靠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