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有阵子没去看过怀柔了,他这几天公事比较多,怀柔那里,都交给他找来帮住怀柔的张妈来打理了。
再加上怀柔最近情绪不稳定,两人见面也没几句可聊的,特别是一谈到言海棠,怀柔的脸色就很难看,他有时觉得自己已经对怀柔有些畏惧了,所以他对看望怀柔这件事就一拖再拖。
此时他正在锦衣卫衙门办公,突然有人闯进来告诉他,外面有大量的行尸正朝衙门涌来,挡都挡不住。
张岳听后,瞳孔猛然收缩,他没想到怀柔竟要这样报复他。
他来不及交代什么,迅速拿上绣春刀出了衙门。
后面的锦衣卫连忙喊他:“同知大人危险!”
然而话音还未落,张岳就不见了踪影。
他刚跑到街上,就见一排行尸正朝他涌来,说实话,在他看来,这些行尸数量远没有苗岭的多。
毕竟天子脚下,找具尸体也不容易。
也是难为怀柔能凑够这些行尸了。
京都的人没见过行尸,不仅是百姓,就连禁军对行尸也没有多少认识,他们见到行尸的第一感受就是避让。
所以行尸才会肆无忌惮的在皇城下走动。
不过怀柔操控行尸有一定的局限,行尸既然在锦衣卫门口出现,就说明怀柔也离这里不远。
张岳思忖片刻后,跳上房屋,顺着行尸队伍找怀柔。
果然怀柔正站在街中央,与一群禁军对峙着。
怀柔周边全是行尸,禁军也不敢贸然行动。
张岳从屋脊上跳下,跳到禁军前面,朝她叫道:“怀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怀柔听声一看,才见张岳已经来了。
她放下竹笛,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你知道这几天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禁军头领认识张岳,提醒他道:“这人很危险,张同知最好离远一些。”
后边的禁军似乎意识到什么,对着领头的禁军道:“头儿,这女人口里声声喊的人不正是张同知吗?
她要见的人是张同知,既然他来了,由他出马劝阻,我们还能减少些伤亡。”
禁军头领点了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女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做伤害张同知的事。
张同知是言指挥的人,言指挥又是陛下的心腹,我们既然都是为陛下效力,就不能做视不管。
先退后吧,我们静观其变,若是张同知有危险,我们就立马冲过去救他!”
后边那名禁军道:“是!”
怀柔身上的衣物已经有多天没洗过了,上面的花纹已经被污渍浸染到看不出颜色,她那身乌黑油亮的长辫也已经散开,但是编织的辫痕还依旧清晰,发迹上被压出了波浪形,长发被清风吹动,露出那曾经动人的脸庞。
张岳看着怀柔一幅不修边幅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他道:“我怎会不去看你呢,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正要去看你呢,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这是那里吗?
这里是京都,是天子脚下,你这样恣意妄为,陛下不会绕过你的。
你若还顾念你我以往的情分,就住手吧,放了京都这些百姓!好吗?”
听着张岳的祈求,怀柔脸上的欣喜一点点消散,她道:“我不管这里是哪里?也不管我会伤害到谁,我只知道这个世上,除了母亲,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纵使你有千种理由也不可以!”
张岳面对这样的怀柔有些担心,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