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全然不怕这个奇怪的人,与先前的态度没什么两样,他边斟酒边笑道:“初七初来乍道,不懂规矩,倒是你别把人吓坏了。”“我怎么可能吓到女子哈哈哈,她们都喜欢我。”
一眨眼,慕容舜又变成了初七认识的那个“慕容舜”。初七好生奇怪,偷睨起他的眼睛,那抹诡异幽暗的蓝光不见了,他的身子里似乎有两个魂魄,一个阴冷深沉,另一个半点儿都不着调。
慕容舜说:“天祝王找你,无非是两件事,一c打探长安的动向;二c阿史那柔的下落。”
“我已经和天祝王解释了,阿史那柔全是场误会,她不小心落入人伢子之手,几经转手到鄯州,好在被初七撞见顺手解救出来,当然我也说了把阿史那柔送给白狼是王子殿下的授意。”
“呵,说就说吧,难不成他区区一个天祝王还想杀我”慕容舜垂眸,漫不经心地摸着绸上的绣雀说,“如今父汗已被天祝王迷了心智,真以为绑了阿史那柔就能逼突厥就犯,难道他看不出来突厥的野心比他更大吗”
谢惟沉默不语,过半晌,他方才开口道:“谢某只是个商人。”
“那你这个商人知道得太多了也太有能耐了,听人说得罪过你的都死绝了,绥戎城失火烧死了人伢子还有姓汪的将军,这事怕不是巧合吧”
初七一听惊呆了,瞠目结舌,那个汪将还有胖妇人死了她看看谢惟,谢惟面色如常,云淡风轻地笑道:“谢某怎么知道呢我还与汪将军有一面之缘,年纪轻轻就这么烧死了,真是可惜,敬汪将军。”
谢惟拿起案上酒盏往地上倒了杯酒。
“唉,给
死人喝多可惜,不如给我。”说着,慕容舜自顾自地给自个斟了盏酒喝了起来,“宫里的人已经盯上你了,这几日你别离城,说不定会死在路上。这样吧,你方便的话就住我府上,至少我能保你平安。”
谢惟摇首道:“可汗已经不信任你了,我再住到你哪儿不是更添事端”
“既然你不肯住就让她陪我几日如何”慕容舜看着初七,“我猜她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我可以教她,说不定她早晚都得学。”
早晚都得学这是什么意思初七不明所以然,她站在谢惟身后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心里直打鼓。
谢惟说:“初七的确是娇蛮任性了些,是谢某没教好,王子殿下别见怪,不过若王子殿下有心邀初七去府中游玩,不妨是桩好事,不过去或不去还是得问初七。初七,你意下如何”
初七自然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听谢惟前半段话是想让她去,可问她“意下如何”,又是可商量的余地,这真是道送命题,点头或摇头都会得罪人。
初七眼珠子骨碌一转,恭敬揖礼道:“全听郎君吩咐。”
她又把这个球踢回去了,谢惟不假思索道:“既然如此,承蒙王子殿下抬爱,我会让初七去你府上,但是她空着手难免让人怀疑。要不这五匹绸缎您买去吧,算你两千贯如何”
“等等,这不是天祝王送我的吗”
谢惟莞尔而笑,“殿下忘了吗刚才你拿它换我消息了。”
“”慕容舜叹了口气,“果然是做生意的,好吧,我让人把钱送来。”
“那我让初七将这五匹绸缎送上贵府,不知王子殿下可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慕容舜抚掌大笑,“快点让她送来,本王都有点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