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一怒,“你这是说朕在冤枉你!你的人当面揭穿了你,你还承认?”
“这根本就不是臣弟的人,皇兄你要臣弟怎么说你才相信,臣弟身上的伤口难道还不足以当做证据吗?”
陈旬也是微微怒了,言语几分亢奋,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他一定要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眼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爆发。
陆云蒸这才开口,
“禀皇上,我有话说,”
陈沁这才转过看了一眼陆云蒸,眼神也微微放松,而陈沁的变化,在陈旬的眼里却是一道芒刺。
“你说。”
声音浅浅,陈沁对陆云蒸的声音也是温和的。
“是,皇上。我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就刚才那个人,”
陆云蒸转头看向了那人撞死的人的位置,侍卫已经抬走了,留下一滩血迹。
“我便觉得不可信。”
陈沁眉头一皱,“为什么?”
于是陆云蒸娓娓道来,
“我是这么觉着的,刚才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有违常理。他既然向皇上招认了一切,指向了王爷,并且求得了皇上对其家人安全的承诺。那么,他又何苦做出一副愧对王爷的表现,而且以死来证明了。从他开始指认时,他就应该知道,这样做对王爷的伤害。既然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又何必假惺惺的愧疚。而且,他的死,难道他不知道,这会成为对王爷更有利的指控吗?
他就不应该以死明志。
他也并非忠仆。
还有,如果一开始便想到了死,他最后还是会死,那么又何必招认了。不招认的话,谁知道他是否有家人被要挟,而且一般来说,不招认的,直接选择以死来捍卫主子的。主子都会念及旧情,不会为难他的家人,这样就更不用直接招认出来了。
又招认,又赴死,未免也太牵强了。
我想问问皇上,他可告诉过皇上他的家人在哪儿?是谁?有几人?该去何地救她们?”
陆云蒸的一番话,让两个男人吃惊。还一会儿,陈沁才道,
“并未告知。”
“那这人就更不可信了,口口声声要皇上保护他家人的安全,却连人是谁,在何处,都未告诉,这如何保护,如何救?皇上,我觉得,这人应该是故意栽赃王爷。而且我可以证明,当时我和王爷的确是遭到了人迫害,而且,那人不是冲着王爷去的,而是冲着我。”
“冲着你?”
陈沁的脸上微微震惊之余,还有一些担忧。
陆云蒸却是坚定的点点头,“对,就是冲着我去的。而且,他们并不打算杀了我,而是,拼命的袭击我的肚子,我想他们是为了让我流产。而曾妃娘娘会受人迫害,想必是和我一样,那些人想要让曾妃娘娘的孩子不得保全。这些人都是为了孩子,为了皇家的孩子,”
陆云蒸故意说道皇家的孩子,她承认她有私心,她要让皇上以为,这些人不只是针对曾妃,也针对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肚子里的孩子。这样一来,陈旬的嫌疑至少可以减轻,陈旬替她挡了一刀,她还他一报。而且,她绝对不会让幕后之人得手,到底是谁,想要加害他们。一箭双雕,坐收渔翁之利吗。
“所以皇上,让人行刺曾妃娘娘的,肯定不是王爷。王爷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做筹码吧。”
陈沁这才看了一眼陈旬,还一会儿才道,
“对了,你们的孩子……”
陈旬轻咳了一声提醒陆云蒸,陆云蒸看了眼陈旬,咬了咬唇,说出了陈旬不愿意听到的话,
“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
哗啦,陈旬瞪大了眼睛,陈沁一惊。
陆云蒸咽咽口水,“所以皇上,如果你要什么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孩子已经没了,王爷是不会拿我们的孩子来设局的。”
“怎么会这样?那你的身子,朕马上让太医给你看看。”
陈沁听到这话,却是关心的看着陆云蒸,一脸的焦急,而这看到陈旬的眼里,如针扎一般。
“皇兄,不用了。如果你还相信臣弟,就让臣弟带着芝儿回府静养。”
陆云蒸这才跟着道,
“皇上,我没事,毕竟孩子才几天不到,没了,也没有多大影响。”
陈沁却道,“怎么会没有影响,这身子一定要好好调理,朕现在就让太医给你诊治,然后再给你开几幅调理的药方……”
陈旬打断陈沁的话,
“皇兄,臣弟府上有大夫,一切都有。臣弟是不会亏待芝儿的,芝儿可是臣弟的王妃。”
最后一句,陈旬说的很重,仿佛在宣誓着他的仅有权。
“皇上,我真的没事,您还是让太医好好给曾妃娘娘看看吧,不过我相信,曾妃娘娘也一定会逢凶化吉,没事的。”
陈沁这才看向了病床上的曾妃,脸上涌起一抹担忧之色。
“咳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曾妃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沁看了陈旬和陆云蒸一眼,
“你们先下去吧,其他事情,之后再议。”
于是,陈沁直接奔向了床榻,陆云蒸看了一眼陈旬,陈旬揽着陆云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