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花颜面上,因为石子是他扔的。他扬了扬眉,“这位小兄弟,有何指教?”
花颜笑着拱了拱手,“6世子和毓二公子,借一步说话可好?”
6之凌没想到花颜开口就道出了他和梅舒毓的身份,若是在南楚京城,被他道出来,他觉得没甚稀奇,但如今在这西南境地,远离京城数千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他这样道出来,自是令他没法淡定了。
于是,他目光射出寒人的光,紧紧地盯住花颜,扬眉,“小兄弟是我们的故人?”
花颜浅笑,“算是故人。”
6之凌盯了她半响,见她似是没有恶意,翻身下马,甩了马缰绳,向他走来。
梅舒毓也大感意外,想着他和6之凌在南楚京城是有名的纨绔,整日里闲混不着调,认识他们的人不少,但出了京城后,这一路来西南境地,还没遇到一个。如今这可真是稀奇了,他也翻身下马,跟着6之凌,走向花颜三人。
6之凌在花颜面前站定,左看右看,还是不认识她。
花颜之所以敢这样与6之凌过明路,那是觉得,他与苏子斩交情颇深,苏子斩宁愿用掉他的九炎珍草,也不愿意用云迟的五百年老山参,而梅舒毓得罪了云迟使得梅老爷子动用家法,他跑去了苏子斩那里寻求庇护,所以,这两人对她来说极可用,这时候遇到简直太好了。
于是,她恢复自己的原声,笑着说,“我这容貌两位不识得,我这声音两位可还记得?”
6之凌听到熟悉的声音大惊,脱口说,“太子妃?”
梅舒毓也顿时惊呆了。
花颜笑着摇头,“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太子妃了,两位一路上就没听到太后的悔婚懿旨?”
6之凌睁大了眼睛,这次确认了,这声音还真是花颜的,他看着她,愣了好半晌,才说,“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你们临安花家将太后的悔婚懿旨拓印了万张,张贴了各州郡县,百姓们没看过的都少。”
花颜点头,想着哥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会把事情做得极漂亮,这悔婚懿旨临摹拓印万张贴遍各州郡县之事让她满意极了。
6之凌瞧着她,想从她脸上身上找出些花颜的影子,奈何这易容术太好,除了声音,他真是丝毫也找不出,他不由问,“你真是临安花颜?”
“千真万确。”花颜揶揄地看着他,“6世子一直想找我玩骨牌,一次在酒楼被我哄骗了没玩上,一次在赵府湖畔人太多没敢应允我。我可都记着了。”
6之凌这回相信了,除了花颜,谁还有这么坏的心肠。
梅舒毓上前,对她确认地说,“那日在梅府,我掠你到水榭亭台……”
花颜想着这二人挺谨慎嘛,这般听声音还不信她,要再三确认,她笑着说,“那日在梅府,我对你说,如今我所做的,虽然都不见得事成,但总有一日,积小成多,让他想压都压不下的。你可还记得?我指的是云迟,如今已经悔婚了。”
那一日,他们说了许多话,没有外人,只他们二人,梅舒毓自然记得。
梅舒毓一拍脑门,“还真是你。”
6之凌又看看花颜身边的贺十和安十七,“他们是?”
花颜笑着说,“我的兄弟。”
6之凌见她不多介绍,显然是没与他打过照面之人,便点点头,转而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副模样?难道太后悔婚懿旨之后,云迟将你扔在了半路上?不该啊,他那样的人,即便太后下了悔婚懿旨,也不该对你善罢甘休才是。”
花颜笑了笑,“我如今在这里,自然是有目的的,至于原因……咱们离路边远一点儿,找个不打眼的地方,我与你们二人说道说道。”
6之凌很好奇,点了点头。
梅舒毓也当即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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