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背叛,顶多蔡豆豆回头再找陈茗撕一场,可面临欺骗,还是预谋已久的,她猜不准蔡豆豆那性格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儿来。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情绪极限是无法估量的。
站在南苑雅居前,已经临近九点多,她有些六神无主的往里走,视线压根没留意到泊在一旁的灰色奔驰敞篷跑车。
顾瑾言一对炬炬目光随着她晃荡着走远的身影加深眸底的忧伤,在苏芷若即将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嗓音低沉沙哑的唤:“芷若。”
那一道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分外陌生的声线令她缓慢的步子彻底停驻而下,顾瑾言在整段平淡的恋爱中至始至终保持着高雅的姿态,不纠缠不计较,他如今再次来找她,苏芷若猜不透。
听着身后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她心就像被人用缰绳勒住,一点点的收紧,倘若你不自己先动手解开,就会被勒死。
她果断转身,脸上除了冷漠,再无多余的表情,“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瑾言清俊的脸上满分伤感,他的眼皮一直在不安的跳,低头轻微苦笑了一声,他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是来纠缠你的。”
如果她那么觉得,或许他真会那么做,最怕的是她现在的模样,关上心门,拒人于千里之外。
“因为我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了解他,所以可以找准他的弱点,给他沉重的一击,让他彻底断了最后的念想。
苏芷若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个表现很成功,顾瑾言的眼里再无生机,流转的只有挣扎过后的无可奈何。
“我要去美国了。”
“MG是个不错的选择,在那里你能发挥出属于你最耀眼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MG?”顾瑾言皱着眉,情绪很急切,脚往前挪了几分。
苏芷若脸上还有去茶庄撕战时留下的巴掌印,怕被他发现,一直微微侧着脸,他的靠近令她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忙不迭的也随着往后退了几步。
顾瑾言见状,眼里连最后的无奈都尽数消散,有的只是苦涩,“原来我们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从来不知道。”
她刚才的表现确确实实只是为了不让他发现她被打的脸,绝无半点要刻意躲避他的意思,既然现在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事实的定型,她也没必要矫情的多做解释,那样只会让对方心里继续幻想。
打碎伤心往肚子里咽,苏芷若嘴角一勾,眼睛微扬,盯着顾瑾言俊朗却毫无生气的脸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从此再无交集。
“好,我们好聚好散。”
没有多余的纠缠,没有多余的爱恨情仇,一句简单的好聚好散,他消失在夜色里,驻扎在他心里的却是永远无法痊愈结痂的伤。
理性如顾瑾言,这是她老早就定义过的,设想一个与你相恋三年却未曾向你索取任何,还时刻顾虑着你情绪的男人,若不是他太理性,就是他根本不喜欢异性。
可是,苏芷若没想到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他的理性,如今是她那么那么讨厌的东西,倘若曾经的某一天,他强烈的要求点什么,结局还会这样吗?
她的心正悬挂在悬崖边的大树上,身体跟精神都面临奔溃的境地,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却隐隐令她觉得有些不安,她接起,嗓音是沙哑的:“喂!”
对面沉默了大概两秒,响起陈茗的声音:“苏芷若,没想到你心可真够毒的。”
她心底冷嗬,“姓陈的,到底是谁心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骗蔡豆豆家的拆迁款,计谋没得逞也难怪你这么恼羞成怒。”
苏芷若其实心里最担心的并不是什么拆迁款,蔡豆豆是独生女,家里虽说万事以她为重,但爸妈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把那么大一笔拆迁款给人。她后怕的是蔡豆豆这一招走得真是有惊无险,万一要是跟陈茗结婚,然后男的得到钱提出离婚,到时候蔡豆豆就是贴上了二婚的标签,名声败光才是可怕的事。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此刻她的心情烂得比烂瓜还甚,恨不能在大街上拉个人过来揍一顿解解邪火,咬着牙对陈茗说:“好,我等你,既然你这么想演,切记戏一定要演得高大上一点,别整那些上不来台面,还跌份儿的玩意碍了本小姐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