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若没在案发现场也算好,不然还不得活生生给人气死丫的,主要是奈何人家权大势大,欺负你,气死你还不能反抗。
许敬扬跟司韩皆停了手里的玩乐迈步过来,两人脸色都是诧异万分,司韩一副不待见的说:“穆大少爷,你就别拿人一个小丫头开涮了,这倒是在南城,要是搁沪城你这么口无遮拦的,指不定那些往你身上扑的狂蜂浪蝶们得整死人。”
穆少臣轻笑一声,脸上写着一句话∶我帅我有错?我钱多我有错?
许敬扬走点歌器边划拉了首黄龄的痒,也不知是他恶趣味上脑故意恶心人,还是他听不进穆少臣那傲娇话,发泄内心的躁郁。
这首歌的驾驭难度听过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一不留神唱成的不是歌,而是污力十足的小火车。
苏芷若调节好情绪,回到包间时,刚站在包间门口,听到一抹幽魂般的迷媚嗓音传来,正好是那一句:“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让人寒恶至深的是,最后一个“啊”跟“痒”字还给唱得分外空灵飘渺,深更半夜活跟是被聂小倩附了身。
她脚步顿住,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包间,还特意回头看了眼包间门号,确定没错才面带错愕的走进门。
但见液晶大屏幕前站着许敬扬高大挺拔的身影,手握麦克风正唱得我痴我醉,剩下的大群人窝在沙发中,包括闭眼锁眉的穆少臣,脸上的表情简直将嫌弃两字演绎到了只可模仿,不可超越。
苏芷若看到那满屋子只能用一句“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形容的画面,不禁捂嘴笑出声儿来。
她的声音不大,再者说包间还有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歌声,留意到她回来的人不多,除了穆少臣睁眼偏头看到她,就是两个妖艳女人用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她,其它的都还沉浸在许敬扬那发悚的音乐声里。
前者是因为心心相念着她,才会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而后者自然是因为女人见女人,贼看不顺眼。
更何况她还跟穆少臣那种男人搭上边际,但凡是有点小心机的女人,都会对苏芷若打量个透彻。
苏芷若眼力见不差,她知道那些女人对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小心思,不愿坐一起两看相厌,走到穆少臣脚边时,用脚稍稍踢了下他。
穆少臣环臂半躺在沙发上,抬头大眼珠瞪着她就是不让位,“干嘛,在你地盘就能随便踹人?”
他的潜台词是有话不知道好好说,求人还用脚踢,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素质的。
苏芷若此刻是夹击状态,她不可能再打倒车退回去,只能道:“那边有人抽烟味儿重,我闻不得,求您给小的让个位置。”
她这次加大了声音,连坐穆少臣左边的几个男人都听着了,其中一个年纪不过23出头的小年轻忙起身讨好让位道:“二嫂,我这没人吸烟,你过来坐。”
穆少臣在外不少人都叫他穆二公子,所以之前才得以朝天椒那一句穆小二叔叔,可这苏芷若根本不是内情人。
她婚都没结,怎么就给人叫上嫂子了?
苏芷若大眼一瞪,指着自己鼻尖问:“你叫我?”
小年轻意识到自个儿秃噜嘴说错了话,脸色一僵,支吾着把话绕了回去:“二姐二姐,说错了。”
穆少臣精明着,赶在露馅前挪了挪屁股,给苏芷若让了个容身之所,“坐下,别瞎站着显摆身材好,再说身材也就那样,真不知道瞎显摆啥。”
她苏芷若是精明人,他要不说点气人话怼她,估计她得追根刨底,所以穆少臣这也算是无可奈何的又伤了她几分,想想日后哄她回来得费几倍儿的劲,他心里就郁结,都恨不得伸手给自己抡两巴掌。
苏芷若这厢刚坐下屁股都没焐热,一曲嚎完的许敬扬站在点歌器前朝人群堆里嚷嚷:“你们唱什么?”
除去穆少臣、司韩跟苏芷若,剩下的都是爱热闹的,个个脸上写着“不浪得欢不是人”,以至于许敬扬那一声呼唤堪称得上是一呼百应。
当即包间炸开锅,成了全民点歌会,什么夜半小夜曲、最熟悉的陌生人、一人饮酒醉、红日、吻得太逼真、自由飞翔、青春修炼手册……各个领域都轮了一遍。
期间有一个女人起身唱了首陈慧娴的千千阙歌,苏芷若印象颇为深刻,她最先听过的是张国荣唱的男版,两年前,顾瑾言二十一岁生日会上的开场曲,从不知女声唱出来竟然是这般的凄婉。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女人的嗓音柔美中又带着呼之欲出的凄意,加上煽情歌词的点缀,简直催人泪下。
歌曲收尾的时候,苏芷若一边鼓掌,偏头问了句穆少臣:“她唱歌唱得真好,你跑哪请的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