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啦,快来看啦,这花家的三小姐居然当众欺辱家中二姐,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我马丽雅实在是瞧不过眼,太可气了,大家都来评评理。”这马丽雅绝对是把市集里叫卖的手段都学了来,还来评理,跟个泼妇有何区别,要不是长相看着年龄不大,都还以为是哪家碎嘴的老妇人。
和曼曼那贵妇脸又快要端不住了,好想骂人。
殷修彦就知道这女人之间容易生事端,果不其然。不过他从何得知的?想来可能是曾经在南泽也碰到过这般情景了。
那远处的人影居然是郑兰娜,她一个人前来此处,没有与京中交好的小姐同行,只因向康宜欣打听了,王爷进宫面见皇上后,会与皇上一同从这条路经过直接前往常春殿赴宴,而康宜欣也随大长公主进宫拜见了皇上,故而也会同王爷他们一道前来,到那时候郑兰娜便可以借了找康宜欣的机会,一同与王爷他们随行。
其实随行的话,又能与王爷亲近几分呢,只是平日里能见到王爷的机会太少,所以郑兰娜总是不希望放过任何一个机缘。
行至此处,忽闻有人在那大声呼喊,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前去一瞧。
走到了亭中,才见到和曼曼两人,稍稍吃了一惊。
这两人前些日子她在天外楼见过,那是她头一次壮着胆子主动找瑄王殿下说话,那日之后她依然不知那位姑娘是何人,但她也没去打听,先不说她个世家小姐不好做这种事,单说她们常宁伯府也只是空有个爵位,在宫里没有什么权势,想打听点事也未必能成,所以眼下她也还不知道和曼曼的身份。
但郑兰娜是知道七皇子殷修彦的,此时两人又同在一处,应是关系很好了,也许是一对也有可能,她心里存了这样的念想。
她作为世家贵女,礼仪是周全的,见到殷修彦便马上行礼了。
“见过七皇子殿下。”
马丽雅并不认识郑兰娜,郑家堂堂伯爵府再无权势,也不是个庶常能比得了的,但这不妨碍她言论自由。
“这位小姐,你可知道这个相府的花柳梦,赖上了七皇子不肯回花家,如今她的二姐想来劝劝她,她竟联合着七皇子欺辱家姐,当真是个可怕的女人。”马丽雅边说着,还边用手拉过郑兰娜,好似认识多年的闺中密友。
那花柳清心里很是矛盾,觉得丢人,但又很想和曼曼能够出丑,此时郑兰娜已经被马丽雅叫来了,她也只好装腔呜咽了几声。
郑兰娜听闻大惊,她没料到能和王爷一同用饭的姑娘,是这般小人,她觉得和曼曼这样的人既配不上七皇子,也玷污了王爷的名声,她当下便正气凛然地出声质问:
“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女子,一个女儿家怎可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还不快与你二姐道歉,跟她回家。”
和曼曼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缓缓起身走至郑兰娜面前,她一个曾经快三十的人,在气势上狠狠地碾压了郑兰娜这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和曼曼眼神凌厉地直视着郑兰娜,寒气袭人的神色仿佛要将郑兰娜冻住,这深秋的寒风最是喜欢四面通透的亭子,在和曼曼的目光下,郑兰娜的身子犹如被浸泡在凉水里,寒得想抖,口鼻也仿佛被人捂住不能吸气。
“常宁伯府郑二小姐,实在不该像市井妇人一般嚼着舌根,谈论着从别处听来,不知真假的道听途说,可别忘了你的身份。”
和曼曼这番说辞很是严厉,郑兰娜方才还凉得透顶的身子,此刻因为她的这番话,似乎又被人拿去了火上烤,直烤得她浑身发热,眼里冒泪。
“我…”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觉得自己不过是说句公道话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市井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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