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虞尽眠捏了捏手指，终于问：“学校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班长是不是……”

她终究不敢问下去，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封霄的人不敢在帝都杀人，只不过那一枪刚好打在她的膝盖上，以后可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孟九云没有回避她的问题，如实告诉她。

这些事情，他不想隐瞒，他的小姑娘迟早要面对。

虞尽眠忽然就捏紧了他的袖子，微微颤抖起来，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心底只有满满的负罪感和痛悔。

她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心软救了封霄，没有救他，他们两人就不会有交集，就不会发生那么的事情，更不会死那么多人。

事实上，她就是一个刽子手，她身上背负了十几条人命，认识的，不认识的，像噩梦一样缠在她的咽喉上。

她甚至都不敢想，只要一想，她就痛苦难受到无法呼吸。

默默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她才缓过劲儿来，虚弱地哑着嗓子，语气却十分痛恨。

“孟叔叔，我想杀了他……想杀了他。”

嘴里干涩着，虞尽眠出口的声音都哽咽了。

孟九云抿着唇，松开手臂，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

他深深拧紧眉头，注视着她，目光深幽。

“眠眠，杀人是报复敌人最愚蠢的手段，只有软弱的人才会用杀人偿命的方法和敌人同归于尽，只有当一个人变强，站在所有人仰望的位置，你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不受伤害。”

他伸手擦干了她的眼泪，“以后不要再哭，只有弱者才会流眼泪。”

他比她年纪大了十一岁，将来会比她先走。

他不想在他走后，她无所依靠，温室里的花朵固然需要怜爱和疼惜，但是他不想盲目地把她保护在身后。

虞尽眠明白他的话，她需要成长。

可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变得和他一样强大。

她吸了吸鼻子，说：“孟叔叔，那你能教我功夫吗？我想学几招防身，还有，我想学怎么管理虞氏。”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孟九云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的腿是用来跳舞的，并不是用来学武的，至于虞氏，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虞氏我会帮你打理，公司的事情以后我会教你。”

她已经拥有他的财富和地位，包括权势，她最需要的是心理上的成长和强大，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当然，她已经比最初他见她的时候，好太多。

至少现在，她见到封霄，不会再崩溃，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病情应该没有复发。

“先生，纪医生和易队他们过来了。”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白承的声音似乎十分高兴，“向北少爷还带了女朋友过来。”

“我现在下来。”

孟九云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发现点滴已经挂完，帮她拔了针后，才下床走出卧室。

还没走出长长的过道，他就听到楼下有一个陌生的女音叽叽喳喳在说什么，显得十分兴奋和激动。

他走下楼，池向北立刻推了推女人的胳膊说：“这就是我哥。”

女人停下话，连忙站起身，表情一派天真和崇拜。

等他走近了，她兴奋地说：“你就是孟九云？你和余学姐在警校的光荣事迹，我都听说了，我是你和余学姐的粉丝，今天见到真人，果然是传说中的警校金童玉女，简直太配了！那个……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此言落下，客厅里所有人变了脸色。

尤其是从卧室里出来，站在楼梯口的虞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