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什么了?
这种锅,她绝对不会背。
她心情不好,自然对兰大没什么好脸色,“我觉得你和学姐真是天生一对,老给我加戏脑补。外公,我也不问木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反正我问心无愧。”
兰大捏了捏拳头,只觉虞尽眠惺惺作态,明明心里清楚,却假装一派天真什么都不知道。
可看到兰振雄对他一记警告的冷眼,他只能闭嘴。
兰烈嗤了一声儿,“兰大,你别总惦记小七,她那种女人,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她在生日宴会上想做什么,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爷爷不是也没追究?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那怎么能一样!”兰大愤怒,双目通红,“她被废了一条腿!”
“可关小眠眠什么事儿?又不是她干的?”兰烈早就看他不爽了,“就你的小七心地善良单纯,别个女人都是蛇蝎心肠是吧?你简直有病,怎么不去看看眼科和脑科?”
脑残加眼瞎的狗东西!
兰大握紧了拳头,那架势恨不得扑上去揍他。
兰席凌拉住他,“兰大,别冲动,这事和眠眠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一个个全都袒护她!”兰大怒气冲冲地甩开了他的手。
“够了!”兰振雄蓦然怒喝,“这件事我会好好查,不会袒护任何一个人,哪怕眠眠是我的外孙女儿也一样。至于兰大你,分公司那边暂时不要去了,我会让兰六的助理过去。”
老爷子发威,把兰大在兰家的最后一点权益都剥夺了。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儿,兰大只觉悲愤憋屈。
虞尽眠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坦荡无比。
她也不想再一遍一遍解释,兰大这种男人,极其护短,护短到不分青红皂白。
他可以包容木槿的毒辣,甚至替她掩盖事实,却不能包容其他人一丝一毫的缺点。
对这种人解释多了,反而认为她虚伪恶毒。
反正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木槿的事情暂时就这么过去了,兰振雄却在此时开口:“眠眠,你和孟九云以后就不要来往了,之前我答应你的全都不作数,你的订婚礼照常举行,未婚夫人选就从兰六和兰四里头选一个。”
除了早就知道情况的兰彻和兰席凌,其他几人惊呆了。
兰烈愕然道:“爷爷,结婚是大事儿,你怎么让眠眠选大白菜似的选丈夫?”
这样太儿戏了吧?
虞尽眠咬了咬嘴唇,坚决反对,“外公,我不愿意,您不能随意决定我的婚姻。”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兰振雄拄着手杖起身,面无表情地进了餐厅。
久居高位,他骨子里独断专制,容不得任何人反抗他半分。
如果不是知道虞尽眠和孟九云还有联系,他也不会如此专断。
他必须绝了她的念头。
虞尽眠僵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思绪混乱不堪。
…………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电脑显示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烟雾缭绕中,兰大移动鼠标,将翻拍在手机里的图片渐渐放大。
那是一张医学报告,正是兰振雄的病例,上面明确写着早期帕金森倾向。
兰大丢掉手中的烟蒂,鼠标不停地在这一串字符上来回拖动。
原来爷爷时日无多。
难怪会突然接回虞尽眠,可为什么把小七也接回兰家?
既然把她接回兰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待她?
想到小七那双惨不忍睹的腿,奄奄一息的神态,可怜脆弱的表情,他心里就怨恨无比。
明明是虞尽眠在背后撺掇,可爷爷却毫无作为。
难道虞尽眠和他有血缘关系,身上流着兰家的血脉,就高人一等吗?
凭什么?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要勤勤恳恳做兰家的狗,小七要遭受这么大的屈辱和折磨?
明面上兰振雄对他们几个视如己出,可背地里,还不是只把他们当成狗来驯服?
兰大怒意不止,渐渐的,他的眉梢有了笑意,拨通了一个电话,缓缓开口道:“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爷爷的狗,我这里有爷爷的病例报告,你有没有兴趣?”
“那要看是什么病了。”手机里的男人玩味地笑了起来,“就算他要死了,就凭我们两个也得不到整个兰家。”
兰大慢悠悠地关了电脑,缓缓道:“爷爷得了帕金森,过不了多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只要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兰家的那些元老肯定会挑起事端,到时候你就坐收渔翁之利,怎么样?合作吗?”
手机那边的男人惊讶,“你什么都不要?”
兰大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等你事成之后,我要虞尽眠和小七一样,废了她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