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许戈也睡不着,手摸着被咬的牙印,傻傻咧嘴。第二天哈欠连连,苏禾怕被许戈逮到,早早背着包出门。在街上吃完牛肉面,她到回春堂等钟思缈。
刚到没多久,钟思缈也从自家宅院赶过来。苏禾覆上面纱,两人一块往徐府而去。
想到要开刀,他难掩激动/情绪,“待会还望苏姑娘不吝赐教。”后生可畏呀。
“钟前辈客气了,晚辈还有许多方面需要您提携的。”
两人商业互捧,很快到了徐府。县令大人仍是爱面子,只让钟思缈进去检查。
在医院见识过太多奇葩病人,苏禾早已见惯不怪。等钟思缈出来,得知县令大人最新情况,苏禾制定手术方案,跟他探讨协商。
见到开刀所需的奇怪器械,钟思缈惊叹连连,真是妙斧神工也,怪不得她刀下生花。
拍定方案,钟思缈给县令服下麻沸散。一钟刻后苏禾走进房间,两人打了个眼神,开始配协合作。
苏禾的方案,在不影响手术效果下,她让钟思缈尽可能持刀。
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出房间,惴惴不安的徐夫人忙迎上来,“两位,我相公情况如何?”
不等苏禾回话,钟思缈已经忍不住夸赞起来,“徐夫人,苏姑娘真是妙手神医,县令的病灶处理的很好,约等一刻钟左右就能醒来。不过这几日需要趴卧,吃少许流食,切记是少许,否则对刀伤有影响。”
徐夫人连连点头,忙让下人记下来。
苏禾补充道:“另外,望徐大人以后能戒食辛辣刺激上火的食物,长期坚持对病情有好处。”
徐夫人应允,这次绝对不许他再碰。
两人在耳室等候,待县令渡过危险期再离开。
闲谈之际,苏禾突然道:“钟前辈,县令大人的病,后续有劳你了。”
“苏姑娘何必此言?”
苏禾面露难色,“女子从医本就世人难容,更何况是我这种舞刀弄剪的,若是传了出去谁人敢娶。”
钟思缈震惊,“莫非姑娘想封刀?”
“我也不想,但哪还敢抛头露面呢。”苏禾望着他,突然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前辈是否抬爱?”
“姑娘请讲。”
“我自幼便立志行医,奈何国医学术不精,今见前辈国医精湛,在下心生敬佩,故而想毛遂自荐,不知前辈可能收我为徒?”
钟思缈正惋惜她封刀之举,如今见事情有转机,当即喜出望外。不是他自吹,他的医术是祖传的,在沙县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如果他收苏禾为徒,那他是否也能学得她的刀术?
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年纪比她大三轮有多,论经验做她师傅不为过。
“万万使不得,姑娘的刀技惊天地泣鬼医,我何德何能敢收你为徒。”后生可畏,加上老人家爱面子,故作推辞不敢妄自称大。
“前辈是泰山北斗,我还怕自己愚笨,入不得前辈的法眼。”
钟思缈欲迎还拒,“姑娘谬赞了,能收你为徒,实乃我三生有幸。”
苏禾下跪行拜师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三拜。”
“快快请起。”多了个天才徒弟,钟思缈喜不胜收。
相见恨晚,师徒俩在耳室聊了足足两个时辰。钟思缈体恤她的苦衷,师徒关系不对外公开,她有空可以随时来回春堂。
这正是苏禾想要的,钟思缈有心学她的刀术,而她投入回春堂门下,做手术赚钱的机会更多。
两人心照不宣,师慈徒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