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没去李家村,苏禾总算得了空去一趟。
李大勇一家相当勤快,半山的野木薯已经收割完成并打磨漂洗成粉,木薯足足有上千斤。他还承包了几十亩地,按苏禾的要求,已经撒上各种辣椒及姜葱蒜等,种苗已经发芽开叶,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拨出来下种。
山上也被种上果树,外露的煤骨石被遮住。
除去各种成本,苏禾给了他六两银子,“你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吗?赶紧抽空把酒席办了。”
李大勇不收钱,而是突然下跪,砰砰砰朝苏禾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苏先生替我妹妹报了仇。”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苏禾将他扶起来,强行将钱塞进他手中,“既然大仇得报,那你们一家就往前看,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
李大勇哽咽,很快红了眼眶。
老五带着厨师去镇上办斗鱼宴了,岷江的鱼销售也在一天天往上升,基本已经不用苏禾盯了,她打算抽身出来,好好研究甜饮。
这一块,苏禾接触较少算不上拿手,只能自个慢慢琢磨,估计是比较费时间的。
走的时候,她拿了不少仙人草跟木薯粉。离搭牛车的地方较远,苏禾自个拿不动,李大勇打算送她回城。
牛车有固定出发时间的,眼看着要赶不上,李大勇带苏禾抄近路。
李家村地里位置不错,有条河从村子南边穿插而过,村民从河里引渠浇灌,基本不会发生旱情。水流充足的地方,风景青葱秀丽,河道两旁种满垂柳,偶尔会有文人骚客慕名而来。
“哈哈哈哈哈”
快到河边时,一阵阵的笑声传来,隐隐看到衣着华丽的男人从河边悠悠往上走。
至于这笑声嘛,不由让苏禾眉头一皱,轻浮中透着几分放纵,好骚呀。
苏禾抬头望去,只见河岸边有位头戴黑色东坡巾的男人,他独自一人往前走,旁边也没莺莺燕燕相伴,真不知他笑什么。
男子脚步虚浮,走路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估计多半是喝醉酒耍疯的。
走着走着,男子开始疯衣服,一件一件的不停脱
“无耻!”李大勇看不惯有钱人耍流氓的。
“啊啊”河堤边有几名妇孺在洗衣服,突然看到光溜溜的男人冒出来,纷纷失声尖叫,“流氓呀”
男子置若罔闻,继续乐呵呵往前走。
河边的妇孺捂眼的捂眼,躲避的躲避,引起好一番慌乱。
李大勇看他故意耍酒疯调戏妇女,想冲上向去制止男人的行为。
“等等。”苏禾却突然拉住他。
她向远处张望,只见桥那边停着轿奢华的马车,旁边站着几个身带佩剑的人,从打扮模样来看应该是护卫。
沙县不缺有钱人,奢华的马车她也见过不少,但是这种马车她还是第一次见,跟商用马车有很大的不同,应该是身份的象征。
车厢外面有图腾,但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苏禾回忆着男人的穿着打扮,他身穿刺绣锦衣,却头戴东坡巾。要知道这种帽子,一般是文人戴的,能坐起这种马车的身份必然显贵,应该是戴露头发的爵弁c长冠或玉冠,那才是符合身份的象征,大热天戴这种包裹脑袋的东坡巾,他不热吗?
他什么都脱了,唯独没脱帽子,可真是奇怪呀。
这头刚想着,那守在马车旁的护卫已经听到妇孺的惊叫声,他们气势汹汹拔出佩剑沿着河岸快速冲过来。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苏禾眼皮直跳不停,只觉得遇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