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将那几款矿物质的危险悉数告之,尤其是白矾的作用,砒霜就是靠它提炼出来的。
什么求仙问药,是赶紧去投胎!
奈何定国公执念太深,他压根不相信。
“你尽可以去问别的大夫,他们未必知道矿物的危险,但肯定能诊出你中毒之症。”苏禾其实不太爱搭理这老头,但奈何医德使然,她习惯站在医者的立场把话说清楚,“炼丹已经千年历史,老先生可以想想,千年来有谁炼出来真正的长生不老丹,再看看吃丹的权贵或皇族,又有哪个不是早逝或暴毙的?”
亏他还只是爱好,在炼丹这块没有天分,要不然他自个试吃的话,死的只会更快。
“咱们沙县前段时间抓了位黑心大夫,也是痴迷于炼丹问药,结果毒害一百多个孩子。”这事在坊间热议不止,定国公早有耳闻,黑心的是技艺不精的大夫,丹药何罪之有?
这老顽固,没救了。
苏禾啧啧摇头,起身告辞。
曹灿玉送苏禾出门,抓住她的衣袖无助道:“爷爷昨晚醒来,说自己时间无多了,又逼我嫁给许戈,我怕气着他也不敢不同意。”
苏禾问道:“那你想嫁给他吗?”
曹灿玉坚定的摇头,“决不。”
“因为他残废?”小狼狗俊俏惹眼,她真的不眼馋么?
“我不喜欢舞刀弄枪的莽夫,身上煞气太重
。”
苏禾提醒道:“他现在不舞刀弄枪了。”
“可他残废了呀,别说照顾我了,我还要照顾他,那要他还有什么用呢?”曹灿玉出身贵族世家,娇养在温室的花朵,想的却相当现实,“而且他是流放犯,京城那位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要是真嫁过去,别说没福享反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那你可以嫁给晋王,荣华富贵少不了,还能跻身皇族。”
“一个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的人,又如何能保护我?”在世子爷的灌输下,曹灿玉想得很透彻,“哪天他的兄弟夺嫡成功,第一个死的就是他,那我不也得跟着遭殃吗?”
她只想遇到心爱之人,不求他大富大贵。至于钱嘛,她家有大把。
有钱有权就是任性,怎么选择都行,可惜苏禾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暴击,没得选择的她真是好嫉妒。
珍爱生命,远离曹灿玉。
苏禾前脚刚走,定国公就让仆人去请大夫,一请就请了十位,一个个排队轮流来。
大夫哪知丹药之事,说的病也五花八门,但大抵都是病得不轻。要治,赶紧得治!
病来如山倒,定国公没了往日的乐观豁达。他必须要在死之前,把灿玉跟许戈的婚事办了,了却生平最后的心愿。
苏禾去见定国公,许戈本来还心神不宁的,觉得等她回来自己肯定又得挨枪。
谁知她竟然阳光灿烂的回来,甚至还得瑟地揽住他的肩膀,“许富贵,你的白月光很唾弃你啊。”
什么白月光?曹灿玉来沙县前,他都没有见过。哪怕是上次来,他都不带正眼瞧曹灿玉。这个姓苏的,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编排他的是非,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不过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