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丞这案子是铁板钉钉的事,徐县令又没有徇私,就算钦差复审也翻不了案。
不过,让苏禾不安的是,钦差代表的是皇帝,极有可能会来关心许戈过得好不好。
这一时半会的,也摸不准对方会出什么招。
苏禾怀疑他复审是假,对付许戈才是真的。她掏出锭银子给二狗,“你去找找关系打点一下,看能不能弄点内幕消息。”
“这消息也是道上来的,钦差是微服私访,出巡的队伍要过几天才到。”二狗收了银子,拍着胸膛道:“不过你放心,我的人已经出去活动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二狗走后,苏禾挠许戈,满脸的坏水,“钦差要来了,你该不会吓尿了吧?”
许戈满脸黑线,不爽道:“你瞎操什么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一个钦差不成,大不了让他没命出沙县。”
老子?苏禾被逗笑了,“许富贵,你怕是越来越飘了。”也不知是谁,被卫大夫虐得不要不要的,现在能赚钱了,兄弟多了,口气也硬起来喽。
许戈气得牙痒,“损自家男人,你很有面儿是不?”
苏禾扯他的腋窝,“其实我想说,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许戈拿眼睛睨她,“你打算怎么保护我?”又想玩露肩色诱么,真是皮痒了,这事还没找她算账呢。
别看她顶着张人脸,做的却是狗事,钦差大臣会吃她这套?
苏禾豪横起来比许戈还不要脸,“我把他剁了做叉烧。”
碰上这样的,许戈还能怎么办,皮笑肉不笑的鼓掌,“你好厉害哦。”
最近苏禾挺心烦的。
不止钦差要来,连晋王也赖着不走,俨然将沙县当成风水宝地。
惬意惯了,苏禾愈发不喜欢高压的日子,奈何总被各路神兽碾轧着走。
从老孙头那取回两瓶胶水,苏禾拎起药箱去给晋王复诊。
刚到门口被钟大夫叫住,说是来了个棘手的病人,让她掌掌眼。
时候还充裕,苏禾也没拒绝,随他进了诊间。
真是好巧不巧,那个棘手的病人,竟然就是她之前救的重症哮喘病患者。养了几天,他的气色好很些,模样更标致了。
身为颜狗,苏禾不禁多看了两眼。
患者是来配药的,钟大夫看过药方,药方虽然精秒,但患者身体虚弱且肾虚,这张方子旨在治病却漏了养护。所谓是药三分毒,吃久了身体有亏损。
钟大夫是国医翘楚,苏禾对他的看法深感认同,觉得要再添几味养肺护肾的药,效果会更好。
见两人对方子评头论足,随从顿时就急了,“你们胡说,这方子是太医院”
“咳。”男子嗓子不舒服。
随从语气不悦,“总之这方子不能改,你们照药方炼制即可。”
男子没说话,默认随从的说法。
从医十几年,苏禾最烦这种教大夫开药治病的病人。他这么能耐,咋还病的要死呢。
她将方子递回去,“不好意思,我们回春堂秉承治病救人的原则,要对来诊的每个病人负责,既然两位不认可我们,还请另请高明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随从不由生气了,“店大欺客呀,让你照方炼药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病人看着来头不小,怕是得罪不起,钟大夫不禁捏了把汗,苏禾说话是硬了些,但本意并没有错,何况她现在是晋王跟前的红人,左右都得罪不起。
权衡之下,钟大夫委曲求全,豁出老脸给病人赔不是,但随从仍然不依不饶的。切,苏禾偷偷翻个白眼,早知那天就不该救他。偏偏男子耳聪目明,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你是在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