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郁闷道:“还能怎么说,在查呗。”许戈嫌官府办事拖沓,他重新画了份肖像图,让徐达派自己人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行凶者找出来。
热敷完,苏禾将鸡蛋剥着吃,却发现自己的手没洗干净。她往衣服上抹了两下,谁知也没擦干净,不由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手上沾的是妆粉,像极了后世用的粉底液。这种粉液有油脂,用清水是洗不干净的,所以才一直残留在手上。
苏禾不由想回起来,之前跟行凶者周旋时,自己的手往他脸上抓了把,妆粉应该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一个男人往脸上抹粉,那可就有意思了。
许戈面色沉了下来,看来这并非简单的医闹,而是借死者接近苏禾寻找机会动手,只不过他没料到苏禾懂些拳脚功夫,会躲过一劫。
“可我也没得罪谁呀。”苏禾头皮发麻,“平时跟患者关系也算可以,谁会想要我死呢?”
许戈疑惑道:“难道他想杀的是钟大夫?”
想到凶手追着钟大夫砍,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刚好今天钟大夫没出诊,但他没事就爱指点苏禾,明面是师傅教徒弟,实则是苏禾的治病方法大有不同,他想活到老学到老。所以说,死者挂了苏禾的号,其实是想接近钟大夫?
真相如何,只有抓到凶手才知道,不过他既然是乔装过的,想找到他更不容易了。
“那可未必。”许戈眸光深邃,“我觉得凶手乔装是想嫁祸于人。只要把他想嫁祸的人找出来,或许就容易找到他。”
徐达领命,拿着肖像赶紧去找人。敢惹到少夫人头上,挖地三尺都要把他找出来受死!
话说衙门那边也没闲着,死者家属看过行凶者的肖像,都说不认识此人。徐县令眼尖,察觉到死者媳妇关氏在看肖像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震惊。
他让衙役排查死者的亲属,同时走访当日出现在回春堂的所有人。
去杨家摸排的捕快很快回来,杨大牛确实有病,而且不像关氏所说的肚子痛那么简单。邻居时常听到他痛苦打滚的嚎叫,有时到三更半夜也不消停。
另外,捕快还从杨家院墙外的树底下翻到药渣,经仵作辨认是治疗肝病恶疾的药。
凶手没抓到,苏禾也没心思上班,见钟大夫身体无碍,才到衙门来打探消息。
看过药渣,再结合邻居的反馈,苏禾的猜测已然成真。杨大牛是肝癌晚期,到了肝硬化腹水这一步,已经时日无多。
衙役跑断腿,行凶者的线索查到了,正是关氏的弟弟关锦林。关氏是隔壁河县的,衙役已经在跨县追捕的路上。
徐县令签了缉捕令,将关氏带回衙门。衙役将杨家里外翻了遍,从灶灰地下挖出五十两白银。
人证,物证,脏银俱在,关氏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她跌坐在公堂之上,朝着县令爷哭着解释,“大人,这笔是我丈夫带回来的,但具体怎么来的,我并不知情。他那天喝醉了,说五十两买一条命值得。第二天我问他,他又什么都不愿意说,就说是找人借的治病钱。我以为他之前说的是醉话,也就没放心上。我不知道他会死,更不知道这是买命的钱。我弟弟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啊,请大人明鉴!”
徐县令惊堂一拍,威严道:“关氏,公堂之上休得狡辩。你若不知道这是买命钱,为何会藏到灶底之下?”
“回大人,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想着杨大牛不死也死了,留下一家老小要养,所以才起了贪心。”
见她不坦诚,徐县令直接下令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