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坐立不安,等天一黑立即就摸过来。
县衙的突然袭击,许戈跟苏禾根本不知道,正在房间里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好不逍遥。
老五这次学乖了,不敢再擅闯房间,而是在房外忍着伤痛提醒,“小侯爷小侯爷”哎呦,好痛呀。
舌头受伤,声音沙哑无力。
还以为家里进贼,苏禾拎着棍子就出来,差点没把老五开飘了。唉,他家少夫人越来越彪悍了。
见他神色痛苦,说话连舌头都捋不直,两人惊讶不已,“你怎么搞成这样?”
听完老五的遭遇,苏禾疑惑道:“你该不是喝高了,被人骗签合同都不知道吧?”每个人的书写习惯,落笔力度都不同,就算模仿的唯妙唯俏,总会有破绽的,怎么可能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
老五只差没跪下来对着灯火发誓,“少夫人,咱们是做大事的,我怎么可能会胡乱跟人喝酒。”他的自律,许戈再清楚不过。
黄有光是绥
州的粮商大户,近几年快速崛起的生意人。在许戈收集官商勾结c倒卖官粮的名单中,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北大仓刚烧完,敬王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又出来蹦跶了。
苏禾不知道笔迹的严重性,可许戈跟老五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所谓的镇北侯谋逆,跟蒙国勾结往来的书信,就是他们伪造的,真伪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是一场阴谋,他们如法炮制两年前的惨剧,想不费分毫就将十几万担的税粮据为己有,同时还挑拨老五跟晋王的关系,真是阴毒险恶。
可是,许戈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许戈,而老五也诈病争取了时间。
“你把契约写出来。”
老五记忆力惊人,提笔将契约一字不差默写出来,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记错。
苏禾起初以为老五只是签字而已,原来通篇都是他写的,怪不得十五个人都判他输了。
“徐县令怎么说?”这是场糊涂官司,主审官的态度很重要。
老五如实道:“徐县令最初也不相信我,后来见我态度坚决,才意识到确实有诈,于是暗中配合我给了自辩的机会。”如果拿不出有力证据,徐县令也保不了他,只能将沙县的一成税粮拱手相让。
这场官司若是输了,不仅是沙县的税粮没了,他们会故伎重演将整个绥州跟锦州的税粮全部据为己有。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啊!
许戈沉着,反复将老五写的契约看了五遍,然后提笔照着写了份。
苏禾震愕,连嘴巴都合不上。
很快,一份新的契约就写好,直接到了老五手上。
苏禾不懂书法字迹,她跟着对比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厉害了我的狗,竟然还是模仿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