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咬舌。”苏禾躲在人群中捂住嘴,哑着嗓子大喊道。有反应快的衙役,当即脱下鞋子塞进他嘴里,“大人,他癫痫犯了。”
等癫痫过去,左掌柜人也昏迷不醒,徐县令请大夫来医治,并将黄有光关押起来,等左掌柜清醒再审案。
案子还没结束,不过徐县令当众还了老五清白。百姓松口气的同时,纷纷要求严审犯人。
退堂之后,属官散去,晋王将徐县令叫到一旁,“本王收到消息,姓黄的并非初犯,他跟北大仓粮食假兑也有牵连,姓左的也算是他的心腹,你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牵涉到北大仓,徐县令头皮发麻,“下官明白。”连钦差大臣都不敢深查北大仓案,足可见牵连甚广,他一个区区的县令如何力挽狂澜?
当然,他也就想想而已,哪敢跟晋王说不。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苏禾没急着回去,而是等钟大夫从衙门出来,见四周无人才走过去,“师父。”
她是女装打扮,钟大夫半晌才认出来,“你怎么在这?”
苏禾直接说明来意,“我想知道姓左的癫痫是药物诱发,还是自然发作?”
钟大夫回想了下,“这个不好判断,不过给他把脉的时候,我闻他身上有股奇怪味道。”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
看来,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苏禾回到家,将公堂上发生的事悉数告之许戈,然后问道:“你觉得谁最可疑?”许戈沉默了会,反问道:“你觉得呢?”
明知道她不擅
长这个,怎么还考她智商呢?苏禾转了转眼珠子,“我觉得那个李县丞有问题。”
许戈挑眉,“说说。”
“这帮属官本就跟徐县令面和心不和,加上眼红老五在沙县名利双收,所以随着案件的起落,他们面色表情丰富倒也说得通。反倒是这个李承平,看似老实木讷,却能短时间跟性情冷淡的徐县令走得很近,到徐府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足可见徐县令对他的赏识。”
徐县令这人要求高,没点真材实料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整场下来,李承平的神情起落不大,表现可算是相当沉稳。可就是这种沉稳淡定,引起了苏禾的怀疑。在案情反转之时,苏禾果然从中捕捉到他稍纵即逝的变化。
两人同为京官外调,而且他跟徐县令走得很近,心中有偏颇是人之常情,加上他在京城是默默无闻的吏员,遇上这种举世震惊的税粮诈骗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除非是提前知道剧情,或是案件的主导者。
听完她的分析,一直沉默的许戈突然笑了。
苏禾脸上不自在,怼了他一把,“你笑什么?”
“李承平这个人,确实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