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围观者的动静越来越大,李县丞拍了拍惊堂木,“既然诊断没结论,那就先搁置,请下一批人证。”
接下来是胡家酒楼的几个伙计出场,何琴弹琵琶唱歌结束时要离开,有官员让她过来敬酒,她就坐在徐县令身边敬了几杯。
伙计亲眼所见,何琴并不情愿照顾徐县令,是徐县令强行搂着她回客房,不久后里面就传来她反抗的声音。
而官员的口供就有意思多了,不是喝醉了就是提前离开了,也有确实看到徐县令跟何琴回后院客房的,至于是谁先搂的谁,他们则是纷纷失忆。
苏禾忍不住笑出来,这帮官员落井下石之余,又懂得自保。毕竟是县令嘛,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万一没将他踩死呢?
吕茂这边也找了证人,客房有好几个投宿者,确实听到了何琴的呼喊,嘴上说着县令爷,不要之类的。
“请问各位,在此期间你们可曾听到县令爷的声音?”
投宿者纷纷摇头,“我们都没有听到。”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根本就是何琴自导自演的。”吕茂语气笃定道:“再者,徐大人醉得连站都站不稳,又如何行不轨之事?”
紧接着他问询了大夫,证明男人在酩酊大醉之时,在房事方面有心无力。
借用张才胜的假设,徐县令在事后服下过量的药,会陷入晕迷不醒。那他
就不可能将何琴进行囚禁,她完全有机会逃跑,为什么要等到第二天又继续喊非礼,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贼喊捉贼。
张才胜将落红的床单拿出来,“如果何琴没有蒙受屈辱,请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吕茂取过仵作的验尸报告,“落红是死者咬破自己的手染上去的,验尸录说得很清楚,而且从她伤口来看,她是白天才失身的,哪来的落红?”
张才胜取出冯拐子的验尸录,“说起验尸,冯师傅声名大噪之时,王仵作还在穿开裆裤呢。谁验的更精确,相信不用我说了吧?”他故意瞟了眼王仵作,然后开始翻验尸录,“死者右手上确实有道划痕,但也不能证明什么,有可能是在家切菜不小心弄伤的,也有可能反抗的时候碎片划破的。反倒是下身撕裂伤,两者验的有天壤之别。”
冯拐子验的是伤口有先后两种,故而断定死者前一晚是有失身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污蔑,诽谤。”王仵作忍无可忍,直言瞪向冯拐子,“枉前辈一世英名,不可能连如此简单的伤都会判断失误,你分明是在包庇凶手。”
“王仵作,你才是诋毁包庇。”张才胜厉声喝道:“徐县令早年是对你有恩,但你身为堂堂仵作,竟然包庇疑凶,这行将以你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