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那边呢?”
“咱们有人在驿道放风,探到有折子上报进京,姓林的应该是作了请示的。”
这应该是好消息,但徐达忧心忡忡的,苏禾问道:“还有不好的消息?”
“少夫人,孙七还有苏醒的希望吗?”徐达满肚子的郁闷,“张仁和这人太过精明圆滑,一旦林庭逸被弹劾,姓张的随时会倒戈,所以我们要抢这个时间差。如果孙七能出来指证,把有些罪给坐实了,即使姓林的被替代,这个案子也翻不了。”
苏禾揉着太阳穴,沉默良久才道:“孙七的伤太重,就算能醒过来,也未必能上堂指供。倒是有个凶险的法子,但是只有五成的把握,他熬不过去的话就再也没机会了。”
“孙七迟早都要死的,他晚醒一天,翻案的机会就减一分。我想他也不希望自己死得这么冤吧,就算要死,咱们也得给他弄个垫背的。”话糙理不糙,处理伤口时,苏禾检查过孙七的身体,满身都是让人触目惊心的虐痕。不仅有李承平的虐待毒打,还有他割腕自残的旧疤。
她无法想象,这个精致如瓷娃娃的少年,是如何在地狱里苟活的,那必定是段痛不欲生的经历。
徐达急得抓耳挠腮,“他
现在是昏迷不醒,但如果有选择的话,肯定不想就这样死去。”
苏禾沉默半晌,“我试一下。”
准备好药汁,苏禾将银针消毒。
关上房间,徐达灌孙七喝下药汁,然后解开他的衣服,“少夫人,你来吧!”
苏禾下手很快,没一会就在周身几大穴位插了针,只见孙七脸色发白转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身体抽搐挣扎。
“按住他的手。”
别看孙七瘦弱,挣扎的力气却相当大,苏禾则按住他的双脚。
孙七挣扎越来越厉害,脸色已经开始泛青,
徐达在心里大骂犊子,看来是要不行了。
“噗”一口黑血喷薄而出。
徐达被喷得劈头盖脸,整人个都懵了。娘的,也不想想是谁救的他,临死还要喷人一身。
心里既懊恼又失落,徐达粗鲁地擦干净脸上的血,却发现孙七的眼半睁未睁。
“醒了,醒了!”
孙七缓缓苏醒,慢慢睁开眼睛。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从徐达寥寥几语中猜测出来,眼前的人之所以救自己,是想让他说出科举舞弊案的真相。
孙七沉默,久久不语。
徐达当时就急了,“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们救你,你早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袒护姓李的?”
病人受不得刺激,苏禾使了个眼神,让他回避一下。
徐达气愤地离开,没忘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