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大街上拉扯起来,苏禾恼怒地踢了他一脚,果断把手镯递给当铺的老伙计。
老伙计看了好一会,“活当五百两,死当六百两。”
徐达脸都黑了,大几千两的镯子,竟然被这黑店说成如此廉价。
苏禾犹豫一下,“活当。”
徐达苦苦规劝,苏禾充耳不闻地收钱拿票据走人,不忘警告道:“回去告诉姓许的,要是三天之内见不到钱,别怪我不讲情义告到钦差大人那里。”
痛快付完款,苏禾不想拎着两麻袋胡椒逛街,直接让徐达带回去。
哪怕离婚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她想去见见南海商队,或许会有新的商机。
目送她离开,徐达苦恼地拎两袋货。刚走没几步,他不由顿下步子,谨慎地打量四周。
常年养成的习惯,身体本能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可屡次观察又没有发现端倪。
一路走走停停,等到被监视的感觉消失,徐达快速闪进巷子离开。
边走边聊,苏禾问了南方的风俗习惯跟海岸线。阿满热情善谈,可谓是知无不言。为了稳定这个商客,他还主动介绍起商队的情况。
南方地广人稀,生意极其难做,商队是第一次北上试水。
南货商队是临时组成的,由一位姓薛的先生牵头。言谈举止间,阿满对薛先生十分崇拜跟敬重。
商队住得很偏远,但客栈胜在宽敞干净,好几个商贩在后院整理货物。阿满热情地介绍完,然后问道:“薛先生呢?”
得知薛先生在南院休息,阿满让苏禾两人稍等片刻。
约摸一刻钟,在阿满的带领下,苏禾踏进南院的厅院,迎面一股热流袭来。
不过九月上旬而已,虽是深秋寒冷,也不至于开炭炉取暖。苏禾稍作打量,有四只炭炉置放在不同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药味。
是牛膝的味道,主活血通筋止痛,有提高免疫力的功效。
循着药味望去,只见一名戴着银色不规则面具的男子盘腿坐在矮桌后面。桌子右上方放着薰炉,药味正是由此散出。
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深邃的眼睛,浅薄无血色的嘴唇,以及干净刚毅的下巴。
男人很瘦,从模样判断二十五六左右,显得衣袍空荡宽大。
身缠病痛,却能作为商队首领,千里迢迢穿越东南沿海到北方做生意,应该是有两把刷子。
简单喧哗过后,薛先生请苏禾入座,阿满在旁边奉茶。
薛先生话不多,眼神却相当犀利,“苏先生对胡椒感兴趣?”
苏禾直截了当,“不止是胡椒,我还想独家垄断你们的椰子。”薛先生微蹙眉,“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