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干劲,苏禾一高兴就打算做甩手掌柜,“你看着办呗,我哪知道。”
许戈换了种问法,“今年双灾严重,不少商铺都倒闭,现在有不少好铺子供选择,你有想好在哪开没有?”
“先让徐达找找,总之不能太偏了。”养男人不能养废了,该教该带的她都做了,该是时候放手让他当家作主。
许戈自作主张,选址跟备炭都给了范围,包括烤鱼铺改热菜所需的,然后是各大商铺所需的食材,这些到年底都会涨价,需要提前储备。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商铺挣得多不假,可花出去也如流水般,看得苏禾触目惊心。
再有就是冬装问题,本来早该解决的,却被科举案给耽搁了。如今已经是秋末,马上就到冬季,统一的工作服还没有着落。
许戈不是抠门的人,要是换以前早就拍板了,别说伙计的冬衣,连家属的都承包了,但是今年的情况很特殊。
闵朝不盛产棉花,绝大部分向西域诸国采买,偏偏今年天生异象,向来干燥少雨的诸国竟然连连水灾,棉花生了虫害减产过半。
物以稀为贵,棉花本来就是稀有物,不是普通百姓买得起的,加上价格涨了五倍,更尴尬的是商家拿着钱都找不到货。
苏禾诧异,没想到棉花在这个年代是稀罕货,寻常百姓用柳絮跟芦花制冬衣,保暖效果奇差。商人图利,拿着钱买不到货也太奇怪了吧?
“胡家早已得知西域棉花减半之事,提前将市场的所有棉花囤积起来,变着花样抬价。”
原来是胡家玩的把戏,难怪棉花涨价五倍。南方还好说,靠着一身正气,抖抖脚就熬就过去了,北方不够保暖是要冻死人的。
苏禾好奇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冬天铺稻草秸秆,盖鸭毛被。”
鸭绒被?这可是稀罕物呀,比棉花金贵多了。苏禾顿时来了主意,她别的没有,唯独不缺鸭子,而且徐达收破烂收习惯了,宰杀的鸡鸭毛舍不得扔,连鸭场掉的毛都让人捡起来,说是等到冬天能卖个好价钱。
好奇许戈的鸭绒被,刚好还放在柜子里没扔,她走到隔壁拿出来取经,差点没给浓郁的鸭屎味熏吐。
剪开一看,全是打结成块的鸭毛,压根没有清洗消毒的,而且已经长虫发烂。
蝴蝶效应,苏禾顿时嫌弃道:“你离我远点,身上的鸭味熏到我了。”他是只有味道的狗子。
许戈冷笑,“你好像忘了这被子是怎么来的?”
他之前有床棉被,后来被她抢去当睡垫。为了羞辱他,这才特意找人做了床加料的鸭毛被。
好吧,苏禾没有想到原主会这么绝。
在许戈深恶痛绝的眼神审视下,背锅的苏禾低下头,“唉,都是年轻惹的祸。”
“嗯哼?”许戈可没打算放过他。
相处久了,彼此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瞧他要借题发挥的样子,苏禾顿时明白他的企图,埋在他脖子里蹭了两下,“亲爱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