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的口碑倒是不错,回春堂靠他接过很多伤患,属下查到他不仅给县令治过病,连晋王也私下来过两次。两个月前,他给病人割过肝,那病人现在还活着。属下特意找过他,他说身体比之前好多了,对苏幕很是感恩戴德。”
薛青义将桌上的纸叠好交给他,“阿力,我可能撑不下去了,若是哪天撒手归去,你就按这上面的做,多替他们做点事。”
阿力垂眸,不愿意伸手去接,“先生不会有些事的,你不是还要替他们报仇吗?”
“生死有命,你拿着吧。”薛青义拍拍他的肩,“你不拿着,我怎么放心做手术呢?”
阿力诧异,“先生决定了?”
“左右不过只剩两三个月的光阴而已,既然苏幕这个人没有问题,倒不如赌一把,或许还能再争取一些时间。”
“先生不会有事的,老天会开眼眷顾你的。”
面具之下的眼眸闪过噬骨的恨意,“老天若是有眼,我们又岂会遭遇这等不公?”阿力低头不说话,猛地一拳捶在地板上,“总有一日,会让那帮人血债血偿的。”
薛青
义将纸递过去,“后面的每一步,我都已经算计好了,你别丢了。”
阿力哽咽,将纸折叠好塞进胸膛。
“阿满已经在乌麻巷找好房子,你收拾下咱们搬过去。”
阿力震愕,“你要去见他?”
薛青义别开脸,冷言道:“该来的,躲不掉。”
忙完手头的事,苏禾刚走出回春堂,便见阿满匆匆赶来,“先生请留步。”
薛青义决定做手术,苏禾返回医馆跟钟大夫商议,将手术定在后天早上。后天是许戈的生日,她本来都已经请假了,想跟他过两人世界。
不过,薛青义的病不能再拖了。半天手术,半天撸狗,爱情跟事业两不误。
开了术前的药,按医嘱煎。送走阿满,苏禾留下来做手术方案,跟需要配合的大夫讨论好才离开。
晚上钻被窝,苏禾跟许戈提了薛青义的事,“没想到他真的当过兵。以他的智慧跟决策,想必曾经也是风云人物,如今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形,真是让人心酸。”
许戈双手枕在脑后,满腹心事。
“怎么了?”苏禾摸他的大长腿,“是不是天气寒冷,你的腿不舒服了?”
“都没感觉了,哪能知道是否不舒服?”
苏禾掀起他的裤子,惊讶道:“都长冻疮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习惯了,每年都长,今年还好些。”
“把裤子脱了。”苏禾取过药膏,“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