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说辞,得到军工坊监官刘大人的支持,“这个主意倒是妙,解了棉花短缺之急,不错不错。”接下来是称重,胡家跟陆家的填充都足称,而云记却只有二斤半。
“怪不得报价这么便宜,原来玩的是缺斤少两。”杨掌柜又跳出来指责道:“大人,连军衣都敢如此克扣用料,这种败坏德行的奸商真是可恶,就该严厉打击。”
徐县令早就受够胡家的颐指气使,堂堂掌柜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成何体统?胡家这般指手画脚,是要教他做人,还是要教他做官?
“咳!”徐县令脸一沉,神情严肃道:“竞标现场不得喧哗。”
杨掌柜这才闭嘴,还狠狠瞪了蒋云一眼。
“云记,你可有解释?”
“填充不在多,够保暖就行。”蒋云心中有数,自信满满道:“如今三件样衣都在,大人何不叫人试穿一下,体验御寒的程度。”
徐县令也不含糊,依次叫来十个衙役,轮流穿上军衣到县衙口门吹冷风。
军工坊刘大人极其上心,现场指挥试穿者做各种操练动作,横劈挑刺打,将军营士兵的基本动作都试一遍。
最后一项是浸泡,三件衣服同时泡进桶里。棉花吸水,胡陆两家的军衣很快打湿沉在水底,唯独云记的在反复按压下,才完成吸足水。
三件衣服拎起来,云记的衣服脱水最快,拿在手里轻很多。在双手反复拧压之下,按压出来的水并不多,而棉衣却恰恰相反,笨重而积水。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蒋云自信地解释,“木
棉蓬松,不蛀不霉,轻巧隔水,不易缠结,鸭绒也是如此,故而衣服久浸不易湿;棉花则恰相反,穿久了易板结吸湿,次数多了反而不保暖,而且易滋生虫害对身体不利。”
胡陆两家的脸色难看,偏偏蒋云的话得到刘大人极大的肯定,“没想到你对填充有如此了解,果然是行家。”“谢刘大人谬赞。”
这边试完抗湿,徐县令那头已经统计好衙役的试穿体验,答案出奇一致,保暖相差无多,但云记的成衣穿在身上轻松没有束缚感,操练起来更舒服。
胡陆两家面如锅底灰,脸色僵得难看。
徐县令完全无视,接下来是第二轮竞标,说白点就是砍价,往死里砍!
官员说官话,说了一大堆的话,无非就是哭穷,北方双灾,朝廷赈灾耗资巨大,时逢缺棉特殊期,希望军民一心共度难关。
徐县令是读书人,说话很好听,辞藻之华丽,态度跟激昂,恨不得你将军衣免费赠送。
官方集中采购报价,苏禾是有经验的,一刀砍下最起码都是对半。服装行业利润还是可以的,平时起码赚成本的一倍,今年特殊应该能赚更多。
薛青义给的价格优惠,一套衣服的总成本四百文左右,苏禾的目标价是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