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又开始查房了。以他的能耐,她撒谎也没用,苏禾落落大方道:“被钟大夫拎去给陆浅之看病了。”
果不其然,许戈拿刀的手顿住了,“他牙又疼了?”
“要我治他的不举。”
许戈嘴角抽搐,“你治得了吗?”
“本来治不了,现在有些端倪了。”如果不是撞到锦绣过来买药,苏禾还真没有料到他的病另有原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以为锦绣是受害者,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表象,她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借着各种情趣的被虐手段,让陆浅之对她心怀内疚,并产生补偿心里。
陆浅之能将生意做这么大,他的智商不可能低,只是情商堪忧而已。菜谱秘方偷,样衣塞黑心棉,他怀疑过任何人,却唯独没有怀疑锦绣。
起初,她还以为是锦绣受不了他的虐待才报复的,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正是怕陆浅之会碰她,才暗中下药,断了男人的非分之想。殊不知,陆浅之早不行了,而锦绣却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什么雌激素,雄激素,许戈根本听不懂专业的术语,不过苏禾愿意跟他说,起码她跟陆浅之是坦荡的。
“少了雄激素,真的会变成不男不女?”
苏禾吓唬他,“要不你也试试?”
想到陆浅之的兰花指,扭捏翘臀的
模样,苏禾笑得肚子疼,“许富贵,你肯定比他还要惊艳。”
“老子是男人。”许戈炸毛,“你要是敢,老子弄死你!”
苏禾赶紧给他顺毛,不忘在他脸上亲了两口,“我才舍不得这样对你,快点干活。”
许戈这才继续干活,笨拙地做腊肠,不满地抱怨,“我跟他也没区别,天天守活寡。”
“我说姓许的,你是不是祥林嫂转世,让你干点活儿唠叨个没完。”
“谁是祥林嫂?”
忙到三更半夜,累得直不起腰,院子里挂满一串串的腊肠,还有两大缸的辣白菜,足足可以吃整个冬天。
许戈累得趴在床上,任由苏禾给自己做马杀鸡。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跟自己的女人拌拌嘴,然后拉到坑上哄,两个人每天为三餐考虑,平凡而踏实。
如果有得选,他不愿意梦到漠北那片血染的黄沙,数万的枯骨,以及许家上百条人命。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苏禾有起床困难症,加上许戈的怂恿,她跟回春堂告假,没特殊病患,她就懒得出门了。
最近事多,酒楼马上要开,云记也忙得热火朝天。
蒋云对手工很上心,除了自己动手做,还不时会抽查指导缝工,苏禾也过去帮忙。第一批很快上交一千件,两人怕重蹈陆记的覆辙,逐件检查无误才向官府交货。
刘大人再满意不过,吹了很多彩虹屁,夸蒋云年轻有为,要介绍姑娘给他认识。
就在胡陆两家斗得鸡飞狗跳之时,云记的第二批货到了,四海酒楼也同一天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