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早前试探过阿满,如今的岭南贫瘠无比,穷苦大众连肚子都吃不饱,椰子鸡还没有问世。
“苏公子高见,如今酒楼客似云来,财似水来。”
苏禾以汤代酒,“哪里哪里,以后还得靠先生你多多支持。”
正吃得关心,伙计走进来在徐达耳边嘀咕,徐达的脸当即沉下来。
苏禾问道:“怎么了?”
“胡家酒楼无耻,又来试我们的新菜品。”
“进门便是客,只要他们做得不是太过分,我们也不能赶他们出去,况且之前对簿公堂,他们应该没脸再跟风做我们的菜。”
“他们哪是要脸之人,早就垂涎咱们的生意,就怕他们背地里搞鬼,咱们防不胜防。”
“这有何难。”苏禾再次以汤代酒敬薛青义,“咱们垄断了胡椒跟椰子,只要薛先生能约束下手底下的商客,他们就算是挤破头也买不到原料。”原来说给他听的,薛青义浅笑,“做生意以诚信为本,我这边你完全可以放心。”
刚说完,徐达又道:“钦差大臣明天到,县令爷想在咱们这宴请,今儿个派人来预定十桌,你明天要出席吗?”
“这么风光的事,没有特殊情况我肯定来。”苏禾很是高兴,对薛青义热情相邀,“薛先生,听说钦差大人是来监制军衣的,云记没有你的帮忙也接不到这笔生意,你慷慨降价让边关军队受益,沙县的标价是全北境最低的,连朝廷都下了表功,你明天随我一块出席,钦差大人必然对你刮目
相看,对你以后做生意大有好处。”
薛青义清心寡淡地拒绝,“薛某只想替边关将士尽份心意,并不贪爱虚名,出来做生意也是想替南商牵线搭桥,让南方的百姓日子好过些,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苏禾哈哈笑,“先生高洁,倒是我市侩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禾跟徐达善于搞气氛,众人吃得开心。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完饭又来了顿茶,苏禾开始跟薛青义谈新货的价格,狠狠地开砍。
当然,一分钱一分货,她也不会没有根据乱砍,不过比起其他酒楼的进货价,东西还是便宜许多。
薛青义并非锱铢必较的商人,他的眼界跟胸襟远超常人。眼皮子浅的人,看着是苏禾得了便宜还卖乖,实际他也通过苏禾,彻底打开北方商贸,让南方的货物源源不断北上。
上马车时,薛青义拢了拢披风,跟苏禾道别。
目送马车离去,徐达的脸沉下来,“姓薛的跟官府不对付,身份肯定很特殊。”
苏禾情神严峻,“林庭逸眼光太毒,很少人能在他面前蒙混过关,他可能也不想惹麻烦。”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从目前发生的事来看,似乎没有多大的恶意,但也不能因此放松戒备。
“少夫人,明天我来招待就行,你就没必要来了。”小侯爷忌讳这个,上次两人闹得差点没散伙,最终还是小侯爷上演苦肉计,挨了一刀才和好的,这次可不能再犯这种致命的低级错误。
“我才不来。”苏禾也就这么一说,借此试探薛青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