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拎起挎包,随徐县令一行人回四海酒楼。
一路上消息已经传疯,街头小巷都在议论纷纷,说什么难听的都有,多半是阴谋论居多。
苏禾很是诧异,四海酒楼跟回春堂并不近,途中还有两个医馆,他们为什么不就近送医,而是要绕到回春堂来?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问伙计。
“是钦差要求的。”伙计很郁闷,“这次招待钦差,我们诚意很足的,用的食材都是最好最新鲜的,厨房再三检查无误才上桌的,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菜品还是经过苏禾过目拍板的,也不存在食物相克。
一行人到了四海酒楼,县衙的王仵作刚好也到了,两人一块进了清泉阁。
推开房间,一眼便看到半开的窗户,用叉杆顶着。
苏禾走到窗边,目光落在叉杆上,怕客人随意关窗,叉杆一头用钉子固定在窗户上,通过旋转顶在窗台正中。
由于叉杆是新装的,而且男人力气足,几锤子下去钉的很稳,旋转很是用力。
苏禾扭了两下,竟然没扭动。
伙计帮她扭开,“有些客人刚进来觉得房间冷,对我们的提示总是充耳不闻,习惯性喜欢关窗。我们怕他们乱动,特意把叉杆敲死,想着他们扭不动就会作罢。”
“你们敲死后还有扭动吗?”
“咱们下手有分寸,都会随手试一下。”
苏禾向林庭逸跟徐县令招手,“两位大人请看。”
由于时间紧,徐达来不及去定做顶杆,棍子都是临时从柴房取的,再用刀劈成尺寸相差不二的。两头毛刺多不光滑,加上尺寸偏紧,在旋转时在窗台上留下摩擦的划痕。
划痕有反复,说明叉杆被人旋转挪动过,而不止一次。
徐县令叫来昨晚敲叉杆的伙计,伙计回忆之后,确定自己只试滑过一次。
“大人,伙计连夜做叉杆,就是怕客人随意关窗造成密闭空间,突然造成木炭中毒,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关窗的,会不会官差无意间关上,后来觉得窒息又打开了?”
林庭逸目光如矩,叫来上菜的伙计询问。
最后上的青菜,当时窗户还是开的,不过官差当时喝得很尽兴,嫌伙计在旁边碍手碍脚,便轰他出去外头候着,别扫他们的兴致。
林庭逸反复打量叉杆,然后让人将它拆下来。
他将叉杆拿到手里,目光落在毛刺上面,上面有几乎细不可察的污迹。
徐县令若有所思,“开窗户的人,手极有可能被毛刺扎伤,这是留下的血迹。”
林庭逸又将目光落在角落的炭盆上,此时炭火还没有灭,但是也烧得差不多。
“你们什么时候加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