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张彪的伤在后脑勺下方,靠近后颈的地方,从痕迹来看是被人从后面用棍棒敲伤。”她的说法,得到林庭逸的认可,“不错,伤的位置不对,而且通往茅厕的地方铺的是石仔路,如果他是打滑摔伤,后脑着地应该已经一命呜呼。”
再者,男人每天都在打裤头,即使喝醉了,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徐县令也是聪明人,顺着苏禾的话往下说,“看来,有人趁张彪醉酒打晕他,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衙役投毒行凶,后来因为时间匆忙,行凶者不但把纽扣搭错,连裤头打结都弄错。”
林庭逸不语,一脸深沉。
身为大夫,苏禾该做的都做了,两位大人都是聪明人,她的手再不收回来,就该引人怀疑。
病患还没完全脱离危险,苏禾继续回去盯着。
屋里暖哄哄的,薛青义睡了冗长的一觉,推门才发现阿力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怎么不叫醒我?”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有急事。
“先生难得能睡个好觉,属下岂敢打扰。”两年多来,先生饱受病痛的困扰,从来没睡过一次好觉。
阿力侧身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得知四海酒楼发生的事,薛青义沉默许久才道:“是苏禾查出椰子鸡有问题?”
阿力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她若是敬王的人,应该是落井下石,而非出手相助。”
薛青义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黑白棋局上,“你调查一下四海酒楼的掌柜,之前在做什么。”
无论是酒楼还是凉菜铺,都属于异军突起,在沙县的名气很大,阿力很快查到消息,“两年前开的包子铺,因为做得难吃口碑很差,钱没赚到还要不时倒贴,半年前才突然改做
凉菜铺,因为管理的好被挖到酒楼做掌柜的。”
这不过是对外的说辞,薛青义冷然一笑,“倒是我大意了,看来苏禾并非敬王的人。”
对于苏禾的行为,薛青义一直心存疑惑。从她今日举动看来,要么是晋王的人,要不压根就是许戈的人。
“可是,上次她被绑架,他根本没去救人。”他看得一清二楚,对门那个跟没事人似的,压根不为所动。
“可她到底是毫发无损回来了。”阿力只是看到他没去救人,或许是他的人去救了,又或许她完全有能力应对。
相较于这两个答案,阿力更偏向前面那个,“绥州是晋王的地盘,但北境还是漠北军说了算,晋王想要跟敬王斗,就必须拉拢他才有胜算。而徐县令之前是中立的,只因她的医术和晋王一步步走近,这分明是布好的局。”
有了前车之鉴,薛青义不着急下判断,“开了两年的铺子一直温饱不济,却在半年前有如神助,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晋王同样如此,被贬封地在三年不出,为何却在这数月频频出手对付敬王?”
阿力诧异,“先生是怀疑,这背后还有人?”
薛青义眼神微敛,“你查一下,晋王身边可添了人?”
“都怪属下,之前大意了,没有查清楚。”
“与你无关,我们此前北上只是为了做生意。”以及打听他的近况而已。
不觉间夜已深,苏禾急着救人两顿都没吃,早已饥肠辘辘,她去后院找吃的,谁知林庭逸也在,还摆了满桌的菜,刚要起筷的样子。
对于这个前任,苏禾只想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