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搁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大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从我手里抢走蒋公子,十里红妆嫁进蒋家了。如今四妹都快成老姑娘了,哪来的年幼不懂事?”
众目睽睽之下,苏禾的话让苏明澜血色顿失。
蒋盛文被踩到痛脚,立即跳出来解释,“苏禾,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自始至终喜欢的是明澜,从来都没有多看你一眼,你不要自作多情。”
渣男的嘴脸就是这样,可惜她是做足功课才来的。
“是吗?”苏禾觉得有趣极了,满脸委屈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把当年你写给我的情书拿出来,读给大家听听如何?”说着,她还真从怀里掏出几封泛黄的牛皮信封,“我就怕你死不承认,这么多年一直都保管的很好,来来来,我念一段给大家听听”
蒋盛文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发青。
苏明澜恨恨瞪了他一眼。
蒋盛文嘴硬,“是她请人伪造的,我根本没给她写过信。”
“大姐夫,话说太满容易打脸哦。”苏禾扬
了扬手中的信,“你的书法造诣很独特,可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蒋盛文语噎,跟咽了只苍蝇般恶心。
苏禾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的朗诵起来,“三妹妹,近来可安好,吾闻之汝”
“都在闹什么?”
苏定昌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冷着张老脸。
虽然人到中年,但苏定昌仍保养的很好,模样高挑俊朗,怪不得当年那么抢手。至于旁边的柴氏,穿衣打扮尽显主母风范,但奈何长得着急了点,夫妻俩站在一块像很有年代感的叔嫂。
见到苏定昌,苏禾委屈地快要哭出来,“父亲,皇上前脚将我赐婚远嫁,你后脚就将我踢出家门,这是藐视皇上的恩威,还是觉得你养出来的女儿不行,怕以后给你招灾呢?”
这刀子捅的,都到心窝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苏禾就是不要脸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一个叛臣贼子,一个水性杨花,两个祸害刚好凑成一对,刚回京城就嚯嚯别人。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偏偏苏禾嚯出去,不但抖落家丑,如今还扯上皇帝,真是用心险恶。
苏定昌气到顶肺,可毕竟是一家之主,他不能像市井泼皮跟苏禾论长短。
“苏禾,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你母亲不睦,自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为父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不能无中生有,妄自菲薄。”
“各自欢喜?”苏禾反问道:“我母亲被诬与马夫有染,被逐出苏府,我跟我弟弟成了野种,连进苏府的资格都没有。欢喜的只有你们吧,我们可一点都不欢喜。”
苏定昌脸色铁青,这事是柴氏背着他做的,他也是事后才知情,但也算默认了。
他算准沈氏不会声张,哪怕苏禾知道真相,也不会闹到如斯地步,偏偏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她还有机会回京,以及她这两年的变化。
苏定昌深吸口气,“苏禾,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外面怪冷的,有事进府再说。”
苏禾可不傻,进去未必还有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