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来了,意味着蒋云也到了,苏禾挺高兴的。
义诊的口碑很好,加上贺开山运作得当,舆论的风向开始倾斜,脑子灵活的他拍板又做了个决定,在半个月之内,给年满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义诊——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关爱生命。
贺开山现在铆足劲,把做生意那套搬到医馆来。酒香也怕巷子深,以前没名医坐镇,门庭凋零,病患不顾,如今有两大神医镇守,他要把病人都抢回来。
晌午左右,医馆来了辆马车,贺老爷子亲自迎出来,将病人接进医馆。
苏禾已有独立的诊间,贺老爷子直接将病人带进去。她正在写病历,闻声抬头时错愕当场,贺老爷子带来的竟然是曹国公。
曹国公显然也愣了下,这闹什么乌龙?
贺老爷子上了年纪,眼睛没以前好使,还以为曹国公嫌苏禾资历太浅,于是解释道:“国公爷,苏禾虽是老朽的半路弟子,但她天分惊人,对有些病情的见解,有时连我这老头子都自愧不如。”
人都来了,贺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曹国公哈哈笑两声,“那就有劳大夫了。”
贺老爷子离开后,曹国公傲慢坐下,“你怎么来这行骗了?”
“国公爷,我可是靠手艺吃饭的,怎么能说是行骗呢。”
“就你那半桶水,骗骗别人还行,可逃不过我的眼睛。”她是什么底细,他还能不明白,以前恶毒虐夫,现在摇身一变成神医,也就只有她敢这么玩,也不怕治死人。
苏禾也不生气,“你不信我可以,难道还信不过贺老?”
贺老德行有目共睹,曹国公当然信得过。许侄这次能安全回京,并且搬离凶宅,她也算功不可没。
许侄回京后没找过他,但曹国公也不难猜到,这夫妻俩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枪头现在一致对外。
有爵位没食邑,这是皇帝刻意为之,就是想看许侄以何为生,苏禾出来挂羊头,估计是为钱粮来源打掩护。
想到这,曹国公的愤懑才平息了些,装模作样将手腕伸出去。
苏禾使用悬丝把脉,又给他仔细检查,神情凝重道:“国公爷,可有突然出现失明的情况?”
曹国公怔然,他对外只是头痛欲裂,时常眩晕不止,脾气暴躁发狂等,失明只有自己知道,从来没对外说。
“有过,但是很短暂。”
“多久发作一次?”
曹国公想了想,“也不常,十天半个月左右。”
“能控制住自己脾气吗?”
曹国公炯厉的目光落在苏禾身上,“这是何意?”
苏禾想了想,“据我初步判断,你脑子里应该是长了肿物,压迫到视觉神经,这才导致短暂失明。”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脑子长肿物,是他编造出来迷糊皇帝的,甚至还不惜在肃王面前演戏,为的就是让人放松戒备,他怎么可能脑子里就长了东西?
再说,他脾气以前是暴躁,但自从沙县回来,他一直在吃药调理,脾气已经能收放自如。
苏禾嘘唏,想不到曹国公的病情还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脑子里长瘤,应该还是跟他早年沉迷炼丹有关,吸了过多有害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