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则半月,慢则两个月。”
穆敬齐脸色发青,“不行,我马上就要考试了。”
“保住手要紧,考试就先别想了。”
穆敬齐激动不已,苏禾忙道:“你别乱动,要是磨破皮就麻烦了。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找最好的药。”
等稳住穆敬齐,苏禾给沈明轩使眼色。他身上酒气不重,应该没喝多少,为何会失态至此?
沈明轩给他把脉,翻看其眼睑,“你吃了什么?”
除了醉鹅跟酒,再无其他。
脉象跟瞳孔看不出来,但苏禾亲眼目睹,穆敬齐在酒楼的症状是有问题的。最先赶过来的,是万历春。万梓汐紧拉着他的手,慌张的手发抖。
紧接着是梁安侯夫妻,得知儿子可能无法参加春闱,梁安侯夫人觉得天都塌了,毫不犹豫将枪口对准万梓汐。
“万姑娘,即使敬齐有不对,要怎么处罚都行,你何必如此狠心毁他的手?”断人前程,犹如杀人害命,这是要毁了穆家啊。
万历春护犊,“夫人,要是你的女儿被当众污言秽语,你该如何处置?何况,梓汐说了,她根本没有用力,这里面有蹊跷。”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穆敬齐醉酒调戏万梓汐,万梓汐愤怒之下推搡,酒楼的客人可以作证。
现在争执不下的是,穆家怀疑万梓汐是故意的,而万梓汐觉得自己被冤枉,这个锅她不背。
不管故意还是无心,穆敬齐伤的不仅仅是手,而是状元没了。
梁安侯是袭爵,徒有空名而已,但尚书却是实权在握,两家真要是斗起来,梁安侯未必斗得赢,何况确实是穆敬齐理亏在先。
再者,即使他的手治好,名声也坏了。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再等三年进到殿试,皇帝也未必对他有好印象,更别指望能谋到重要职位。
愤怒总要找到发泄口,拿不了万家开刀,梁安侯夫人怒指酒楼,“你为什么要卖酒给他们?做什么吃的不好,非要弄明火,我儿子被伤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徐达也不是好欺负的,有理有据地反驳,“我们并无任何过错,期间还多次提醒贵公子注意言辞,并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救治,给他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你们若是觉得我有错,大可报官。”
报官?梁安侯还真不怕。
彼时,伙计赶过来。
他是过来作证的,事发伙计就在隔壁桌,隐约看到一只手从后面推了穆敬齐一把,这才导致他撞向别桌,手撑到锅里的汤汁。
但是,当时人影重叠,事发又突然,他并没有看清是谁推的。
徐达趁机道:“侯爷,夫人,肯定是有人嫉妒贵公子春闱夺魁,这才想出来的毒计。我们酒楼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不是救治及时,公子的手都未必保得住,我就是一开酒楼的,你揪着我们不放有什么用,可别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做生意的油嘴滑舌,为了推卸责任什么都敢说,梁安侯根本不信。
老的冥顽不灵,徐达只得将希望寄在穆敬齐身上,“世子爷,你当时受伤那么严重,你同伴却顾左右而言他,阻止大夫替你治伤,他们根本就是想害你。我对你可是天地良心,能做的都做了,你不能看着侯爷冤枉我,放过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