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昌是不相信的,赵大脚真要有他的骨肉,不早就找上门来了,何至于轮到赵家人拿着她的灵位上门来闹。
这帮无赖是讹定他了,不过好在赵大脚已经死了,当年的事口说无凭,只要自己咬定没跟赵大脚发生关系,谁又能耐他何?
苏定昌吩咐道:“没必要跟这帮人闹,先将他们带到客栈住下来,好吃好喝供着稳住再说,等事态平息下来我跟他们谈。”
管事刚走,没想到监察御史却寻了过来。
听到赵家人把他告了,苏定昌气得面红脖子粗,“这是污蔑,诽谤!”
事关首辅名誉,而且赵家说得有板有眼,监察御史自然得过来了解情况。
苏定昌将他请进公衙,等气消才解释道:“当年我确实得到过赵家五两银的资助,不过自得了功名我便存钱,后来托人捎了一百两给赵家,以感谢当年的资助之恩。我跟赵家姑娘清清白白,根本就没有那种事,怎么跑出个女儿出来?这事分明是讹诈,我会回去调查清楚的。”
“兹事体大,还请首辅大人尽快查清楚,你们两家能处理最好,若赵家执意要告你,按律法我这边是要调查的。”
苏定昌嘴上应着,心里却想骂娘。这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即使是真的,那时他还没入朝为官,有什么好查的?再说他可是首辅,这点芝麻大的事都要查,这帮监察御史真是闲的。
这可不仅仅是监察御史的事,工部尚书得知消息后,还借公事往监察衙门走了趟,刚好目睹了赵家人状告苏定昌。
监察御史要是不查,岂不失职了?
心情好,苏禾特意亲自下厨,给许戈加鸡腿,“徐达这人挺狠的。”
“护主有什么不对?”许戈理所当然,“你可是他的主子,自然得替你排忧解难。”
他也就说得好听,苏禾可没忘记徐达要把自己装麻袋扔岷江喂鱼的事。
其实苏家的事她自己能处理好,现在上演女婿把老丈人赶尽杀绝,苏禾心里只觉得怪怪的,别看他足不出户,实际外面虎狼环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飞只锅砸头上,偏偏他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抽空出来帮她。
许戈看出她的心思,“这几年敬王风头无二,其他皇子优势不足,苏定昌私下跟他往来多了,而且我跟老丈人新仇旧怨,也算搂草打兔子。”当然,讨媳妇欢心最重要。
旧怨?苏禾怔然,难不成苏定昌还掺和了许家的事?
当然参与了,不过是奸佞之人附会而已,加上赠送个女儿替皇帝分忧。
苏禾唏嘘,原主能在许戈手下活两年多,她要感谢他不杀之恩吗?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顶多是坏了苏定昌的名声,苏禾也没打算拿他怎么着,只要苏家不来招惹自己,你一拳我一脚的差不多都就行了。
可她没有料到,事态远远超出意料。
第二天早朝之上,监察御史直接把苏定昌弹劾了。
苏定昌还以为第一个跳出来咬他的会是万历春,没想到竟然是监察御史,而且不仅是赵家的人,连早年柳氏沈氏的事也被拿到朝堂上。
当然,万历春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还真撩起袖子下场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