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都遇到渣爹,苏禾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从衣袖掏出一叠银票过去,语气更是大大咧咧,“爹,儿女没了可以再生,媳妇跑了可以再娶,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千万开点,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苏定昌心里真没她的位置,不被活活气吐血才怪。
“这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我跟清乐侯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你丢了官职没有收入来源,听说家里值钱的还被姨娘卷跑了,这些钱你拿着救急,好歹也能撑一个月,咱们走一步算一步。”
苏定昌深深睨了她一眼,“你们有心了。”
许戈也是着实不要脸,“岳父落难,这是小婿的心意。”
苏定昌嘴角抽搐。孽畜!
苏禾异想天开,“侯爷,你上次和谈有功,我救昭华公主也有功,皇上到现在都没奖赏我们,不如咱们进宫求皇上,二姐犯法已伏诛,所谓罪不及父母,此事与父亲无关,让爹官复原职如何?”
“夫人所言极是,我纵然舍得这身剐,也要求皇上体谅岳丈大人。”
苏定昌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腥咸涌上喉咙,只得强行咽下,“天子之言,岂能儿戏,你们有这心就够了。”
见他面色如猪肝,估计已经忍到极致,苏禾这才起身携夫探望老夫人,“父亲大人好生歇息,女儿晚些时候再来探望。”
她前脚刚走,苏定昌一口血就吐出来。
想不到,他一生玩弄权术,自问外面刀光剑影都过来了,却没防住家里的暗箭。这几个拿不上台面的女儿,成了捅向自己最锋利的刀。
嘴角的血迹还没干,管家书房外敲门,“老爷,
四小姐回府了。”得知苏敏归府,苏定昌的脾气再也耐不住,“让她过来。”
苏敏还没显怀,但毕竟怀的是皇族血脉,还是静安伯的遗腹子,一路小心翼翼过来。
她比苏禾阔绰,带了不少礼物过来,谁知刚走进书房,迎面劈头就是一巴掌。
这巴掌力道够足,嘴角溢出了鲜血。
苏敏没有丝毫惊诧,甚至透着丝笑意,揉着脸颊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苏定昌额头青筋暴起,“你为何如此蛇蝎心肠,竟要至明茵死地,毁我苏家前程?”
“父亲说这话真是可笑,只因我不是嫡女,就可以随意污蔑我?”即使挨了打,苏敏也不生气,脸上的疼痛让她愈发清醒兴奋,“自打我出身起,父亲你就没有高看我一眼,到底是为什么?女儿知道父亲被罢官不高兴,但此事因二姐而起,是她胆大包天谋害公主,这案子大理寺已查得水落石出,你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当时我离二姐有一丈多远,亲眼看着她推公主落水,想阻止都来不及。”
“这里不是大理寺,你狡辩给谁看?”苏定昌怒喝,“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的人在暗中做手脚。”
他的人将明茵的尸体挖出来勘察过,后膝盖窝的确有击打过的轻微痕迹,受力道冲击没有站稳导致身体前倾,伸手是本能而已。
设计如此巧妙,心思又恶毒的,除了苏敏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