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坊间竟然没有怀疑苏禾的胎是假的,毕竟事发当场,王府管家及不少宾客可眼睁睁看着,苏禾摔倒时当场血流不止。
清乐侯痛失孩子,将早产夭儿封在坛子里,在奉国寺供奉香火,超度亡魂早登极乐。
小慧的手艺真没得挑,刚好苏禾肚子也饿了,谁知打开食盒,除了有两碟糕点之外,竟然还有扎新鲜的青菜。
苏禾诧异,半晌失笑地揶揄他,“许富贵,你被绿了。”
许戈不解。
苏禾青菜扔给他,“这个小慧倒是有趣。”看来她是真想明哲保身,不愿意做皇帝的走狗。
许戈后知后觉,拿着青菜打量好久才意会过来。
见他吃瘪,苏禾心情才好些,“被人戴绿帽的感觉如何?”
“挺好的。”他认的女人只有苏禾,只要不是她给自己戴,其他人拨动不了他的心弦,何况这盘棋也有她的份。
许戈捏捏她的脸颊,“心软了?”
心软的下场就是死,苏禾不擅长做这种事,但阵营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先留着。”刚处置了一个,这个给他戴绿帽的可以缓缓。
做小月子,见不得风的且不能着凉,一日三餐都让人送进去。
沈氏闻讯赶过来,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话未出口泪先流,“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注意,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你以后再难怀孕,可怎么办呀?”
“是女儿疏忽了,但事已至此,哭也没用。”苏禾反过来安慰她,“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反正生了未必养得活,与其担惊受怕,这样也挺好的。”
沈氏眼泪更甚,瞧瞧她都病糊涂了,怎么说出这种话。女人不能生孩子,以后日子得怎么过。
苏禾很豁达,“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有钱还怕活不下去?”
沈氏越想越伤心,以至于万历春过来叙旧时,她都没控制住眼泪,“阿禾真是命苦的孩子。”
万历春能怎么办,唯有低声安慰,“苏禾是个坚强的人,虽说落下病根以后不易怀孕,但也不是全然没机会,看两人以后的造化吧。”
他是个聪明人,许多事看在眼中,苏禾这步棋是对的,既除了眼中钉,也绝了许家的后,还让皇帝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不过沈氏单纯,这些事没必要让她知道,省得她担心受怕。
想到受刺激而失常的女儿,沈氏在苏禾面前故作强坚,可在万历春面前却伪装不来,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上天对阿禾太不公平了。”
万历春将所有的耐性都给了沈氏,极尽温柔地哄着。
沈氏紧握住他的手,轻轻抵在他宽厚的肩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