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泰对许戈的了解远比肃王更甚,他对皇家有旧仇不假,但所做种种不过想保住漠北军的性命而非叛国。一旦蒙军南下攻击,漠北军会毫不犹豫誓死抵抗。他宁愿打两支同等数量的威远军队,也不愿意面对老漠北军,这不止是胜算的问题,而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碾压,早将恐惧种进蒙军的骨血中。
输人先输阵,这不是格尔泰想看到的,既然闵朝昏君将千载难逢的机会送上门,他岂有不收之理,自然要制造各种机会让他们回家种田。
相较于许戈,格尔泰更瞧不起肃王,对于这种没有底线之人,纵然自己身上流着他肮脏的血,那又能如何呢?
生在皇廷本就亲情冷漠,加之幼年丧母颠沛流离尝尽人间百味,心中仅有的点滴温暖还是父皇母后所给。
他并没有觉得血脉重要,所以肃王拿出种种证据,道出当年将他送往蒙国李代桃僵的苦衷,格尔泰心中所想便是如愿拿下闵朝,待功成之时送他上西天,以告慰父皇母后之灵,报答多年养育之恩。
刚吃过晚饭,消息从密道送回来。
京郊的白骨案并不是第一起,早在数月前就陆续有人失踪,官府曾组织搜山但并无下落。
许戈的人不止夜潜衙门看尸,还到案发现场勘察。
死者尸肉被剃得干净,连骨膜都没有留下,试问天下最好刀工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而且身上衣服被噬咬出无数
细小的洞。
起初以为是化尸水,但身上的衣物还在,勘察不到有用的线索,于是凑近闻尸骨察觉到有个若有若无的酸味,这种味道案发现场也有,但沿着味道搜索不到一里就消散了。
“我知道谁是凶手。”苏禾望向许戈,“求我。”
在外人面前是冤家,关起房门不知道多黏糊,许戈睨了她一眼,“今晚我宠幸你,还是你宠幸我?”反正他都准备好了。
苏禾捂嘴笑,“等会你洗干净再躺。”
许戈嘴抽搐,“说。”
她这才言归正传,“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行军蚁,它们习惯群居,每个群体有一两百万只,能在短短时间将一头活牛啃得只剩骨架。”许戈眉头微蹙,行军蚁似乎在哪里听过。
“京都的气候不可能有行军蚁,而且从探查的情况来看,蚁酸延伸不到一里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它们应该是被人为饲养的。”
“用来制造恐慌?”
苏禾提笔列单子写了几款刺激性气味大的,让许戈的人有备无患,然后继续敲打他,“你最近少干些伤风败德的事,坊间对你的谣传仍在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