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嫁鸡随鸡,她继续说着心中的狐疑,“瑜妃对这个孩子格外重视,你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皇帝是许家的仇人,瑜妃真要是许家人,该忍受多大的恶心才愿意给他生孩子,虽然没明说,但瞧她眼神颇有托孤之意。
开什么玩意,许戈现在自身难保,凭什么养仇人的儿子!
许戈突然笑了,“她要真是许家人,这孩子若能继承皇位,许家的仇算不算报了?”
苏禾懵逼,“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但他身上留着皇帝的血,你真愿意养?”
知他者,莫若苏禾也。如果有得选择,别说这个孽种,他连瑜妃都不愿意承认。
他早已习惯并接受许家的灭亡,现在突然跳出个十几年从未谋面的亲人,不管她做了多少,他心里都不愿意接受。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父母会瞒着他做出这种事。
许戈复杂的心情,苏禾完全能理解。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亲情,这意味着羁绊跟束缚。
说归说,但晚上躺床上两人都没有睡意。
苏禾早起进宫复诊,瑜妃还没有奶水,小皇子由两个奶娘轮流带着。瑜妃情况不太乐观,整个人郁郁寡欢,抱着小皇子时哭时笑的,吓得奶娘神情惊慌,就怕她做出想不开的事,寸步不离地跟着。
苏禾给孩子检查了遍,早产是虚弱了些
,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接着又逗弄了一番,“娘娘放心,小皇子身体没有大碍,四肢跟眼睛反应都没问题。由于生产及时,他在腹中并没有烧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
瑜妃这才微微挤出抹笑容,“你有心了。”
从宫里出来,苏禾回府一番打扮又离开,在街上兜了几圈,以苏亦杉的身份见了薛青义。
有许戈的名贵药材,加上薛青义保养得当,这两年病情并没有加重。
见她又带着药材过来,薛青义连声道谢,“苏公子有心了,薛某不胜感激。”
“应该的。”苏禾脸上慷慨,心里酸得要命,她终究输给眼前这个男人呀,男人的友情真让人看不懂。
话不多说,薛青义拿了几款布出来,“这都是按你的要求织的,布料改良透气跟舒适性,遇到雨水或污垢等不易从外面渗透。”
苏禾仔细检验布料,虽然比后世差不少,但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无可挑剔,“没想到南货如此优良,先生手下能工巧匠真不少。”
薛青义微笑,“幸不辱命。”
“这批货我全要了,另外再尽快帮忙赶制一批,有多少要多少。”苏禾同时递了份药单过去,“这有几味药材是我急需要的,还请先生务必帮忙。”
薛青义看着清单,“这都是寻常药物,京都附近并不难找,从南方运来并不划算。”
“先生所言极是,但北方迁徙的难民多,导致京都附近药材涨价,所以才想着你能帮忙在外面找一批。”
薛青义痛快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