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人昨天还帮忙解决了批药材,这几日就能运抵京都。”
气氛一下沉默下来,苏禾察觉到许戈握她的手紧了。嗯哼,他心里住着个男人!
医馆不能久待,许戈搂着她好一会才松手,苏禾再次警告,“以后不许过来了,否则等我回去看怎么收拾你。”估计说了也是白说,他主意大得很。
有人关心就是不同,苏禾沉沉睡了觉,第二天满血复活。
新发病例减少,治愈人数在增加,众大夫心底松了口气,九坊用的药方跟外面相差不大,却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可见是苏大夫取得预防措施很重要。
刚分好工,执勤的官兵进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人。
来的太监并非请她入宫,而是去公主府治病,昭华中招了。
苏禾带上物资跟药材,从头到脚裹得只露出双眼睛,然后跟他们同行。
昭华被单独隔在西院,留了三个下人照顾,已经烧得红色潮红,但呼吸还是顺畅的,还是初期症状不算太棘手。
开药煎服,苏禾给她施针。
昭华意识清醒了些,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苏禾,你会不会怪我?当初我要是听你的果断封府,或许京都就不会变成这样。”
“不必自责,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纵使皇帝知道鼠疫,也没有立即下刻封锁城门,才会
导致疫情快速扩散。
再说这是人祸,即使没有公主府也会有王爷府,这场灾难终是躲不过去的。
针灸还没拔,外面又来了来请的,说是翼王也中招了。
苏禾不寒而栗,一场庆宴不知多少王公贵族遭殃。
一天下来跑了五六趟,全是名门权贵插队的,等到傍晚回医馆,朝廷已经下令封闭城内各坊内,严格执行悬壶医的隔离措施,苏禾一路被盘问数次才回到住所。
接下来半个月,九坊日渐安静,但外面却惨绝人寰,傍晚站在楼顶都能看到城外无数股黑烟冒起,风大时还有不可描述的味道吹来。
许戈果然继续犯错,半夜偷偷又来。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九坊大部分粮食跟药材都是由清乐侯绞尽脑汁拿到的,百姓有眼目睹,加上自家营销号的运作,两人的名声洗白不要太快,尤其是苏禾已成为家喻户晓的抗疫神医。
太医署的官员来了几趟,态度也愈发谦虚,向悬壶医馆请教各种经验。
事关京都安慰,朝廷由起初的恐慌无序到后来勠力同心,随着预防的举措不断加强,城内各坊的情况逐渐好转。
九坊连续半个月没新增病例时,苏禾总算长舒口气,伸伸懒腰打道回府。
从头到脚消毒,往舒服地床榻一躺,她朝许戈勾勾手指头,“还不过来伺候。”
习惯很可怕,许戈对她有求必应。
在家休养两天,苏禾在府邸逛了圈,“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劫后余生,许戈心情甚好地打理茶花,一下子剪了不少枝桠,“鼠疫这么严重,该清的都清干净了。”
“外面的苍蝇呢?”
“病疫不挑人,他们又不是铜墙铁壁,阎王要他们三更走,自然留不到五更。”皇帝的影卫又如何,经过这次大清洗已经名存实亡,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监视。
不管怎么说的,自由的感觉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