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觉,躺到晌午人还没回来,苏禾到甲板吹风。
甲板好几个木匠,正在挑选木材制作,许戈手里拿着图纸,正跟薛青义商量着什么。
早知道他把自己当空气,苏禾才不会贱到随军。
看着就饱了,气得直磨牙,但又心有不甘,她过去瞅了一眼,是投石机的图纸。北境地势平坦,攻击器械比较好运送,南方连绵丘陵,大型攻城器械寸步难行,两人想缩短尺寸改装在战船上,但尺寸一改,接触面小且甲板光滑不受力,投射距离大减,而且遇到剧烈撞击跟颠簸时容易倾轧。
“定向轮加刹轮就可以。”没想到此时的投石机笨重野蛮,哪像后世的四两拨千斤。
薛青义目光惊讶,“没想到夫人还懂机括。”
提到机括,许戈不禁想到她给自己做的轮椅,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看到他的眼神殷勤起来,苏禾心想没事夏迎春有事钟无艳,果然很狗啊!
这条贼船不上也上了,她可不想被交趾炸到海里喂鱼,苏禾暗暗剜了许戈一眼,在脑子里思索一番,提笔画了张构造简单却射程远的投石机,“二选一,你们自己决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薛青义略懂机括,此图看似结构简单,却巧妙运用绞盘c滑轮c杠杆,“若能做出来,射程远大于交趾战船的,没想到夫人深藏不露,佩服。”
不得不承认,许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她脱不了关系。
憋了满肚子气,总算在薛青义惊艳跟敬佩的目光中得到释放,所以说两人黏黏糊糊到底讨论了什么?
纸图拆解之后,工匠按部就班,苏禾神情得意,回去继续躺尸。
自家媳妇以一敌十,替许戈解决燃眉之急,他跟着回来补眠。
见她背着自己睡,许戈强行搂过来。
手感温软,搂着搂着心猿意马,紧贴过来附在她耳垂边,声音透丝几分沙哑,“想要吗?”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她老是拒绝自己。
“不需要,谢谢。”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苏禾毫不犹豫地拒绝。
许戈,“”
人多力量大,到傍晚日落时分,投石机已经组装完成,稳固不打滑且操作简单。
阿满取来两只带皮青椰子出来放到投射区,使出吃奶的劲拉稳绞盘,然后猛然松开。
“咻”地一下,椰子高高抛掷出去。
投石机不但固定稳,而且目测掷抛的距离比之前的远了三成左右,连向来不苟言笑的阿力,都露出赞叹的目光。
晕船效应还在,许戈一天都没怎么动筷,而薛青义又吃的清汤寡水,苏禾下厨做了几道他爱吃的,几人坐一块吃饭。
许戈乐于分享,并且深以为豪,“先生尝尝,贱内烧的菜一绝,我就是她养胖的。”
薛青义莞尔,并没动筷。
见许戈一头热,苏禾为他的无知泼冷水,“薛先生的身体不宜吃咸的。”特意给他做的北方菜,都是口味偏重的。
当然,她并非鸡肠小肚之人,女主人的气度还是在的,“我特意给先生炖了盅汤,是滋养身体的。”
离开岭南数月,再度闻到熟悉的老火汤,薛青义会心一笑,“谢夫人厚爱。”
“应该的,你是侯爷的左膀右臂,论行军打仗我不会,但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千万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