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怀疑多了,老胡除了自己的人谁也不信,狗皇帝不放心侯爷,虽然路上避开所有的人,但不代表岭南没有他的眼线。
一众人很快收拾好甲板,将火药藏好。
岭南衙署已经接到清乐侯的任命,知道他乘船而下,但估摸再有两三日才到,不过他们提前收到消息,交趾水师绕过雷州半岛,多半是想对番禺不利,而且赶在清乐侯上任的时候,怕是要给下马威。
节度使尚在昏迷,刺史暂兼此职,但他不过是地方长官,对领兵打仗并没多少经验,加上近来屡战屡败,哪里还想接这烫手山芋。
好不容易盼来新的节度使,要是死在上任的路上,责任还得自己背,得知交趾水军异动,立即派两大水师齐出海巡逻,欲图拦截敌军。
刚走到一半,漫天浓烟跟火光,还有巨大的炸响,心中暗叫不妙。
加速前进,刚好看到沉船的最后小半截,不由祈祷交趾对付的只是普通商船,但似乎抢劫商船也没必要把船轰烂吧?
再往近看,沉船附近还有活人抱着木板挣扎,远处一条商船则完好无损。
对于新的节度使,水师衙门没抱信心,听说是北方来的旱鸭子,早年家族犯上作乱,只剩他苟且偷生,残病之躯还被皇帝挤兑到岭南。
且不论这人能力如何,起码皇帝一点都不重视岭南,怕是已经对岭南放弃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儿戏?
有士兵眼尖,“将军,落海的好像穿着交趾军服?”
这几个月来战无所胜,水师衙门首当其冲,战船被炸烂,死伤不说,还有不少被俘虏,被百姓天天骂孙子连头都抬不起来。
“快,把他们捞起来。”
捞俘虏的捞俘虏,其余的船往商船靠近,远远望见一男子站在甲板之上,形如松柏气如龙虎,一看就是非池中之物。
再走过一看,咦,怎么还拄着拐杖?
靠船放踏板,水师将领上船,看过清乐侯的任命文书,齐齐单膝下跪,“见过上将军。”
年纪轻轻,拄拐还能炸烂敌军一条船,不简单呀。
许戈也不客气,召他们直奔主题,“现在是什么情况?”
众将领如实汇报,交趾水师共有五艘战船,论兵力跟战船并不出众,取胜完全靠黑火药。黑火药力投掷距离三十丈,而岭南水师的箭程远不足三十丈,射敌船就跟挠人痒痒似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前几年一直向朝廷审报大型破船狙杀箭,却屡屡被拒,加上战船年久失修,所以一下就被轰了。
清乐侯刚到就打赢,可谓军心大振,几位将军厚着脸皮问战术。
以后都是自己的兵,许戈也不藏着掖着,给了他们三台投石机跟六十份石脂炸坛,让老胡的人帮忙安装在战船上。
老胡心疼这些家底,“你们省着点用,非必要别浪费,拿黄金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