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防自己跟防狼似的,许戈几个深呼吸,好久才冷静下来。
“不碰,我就看看。”
许戈将她的肚子露出来,滚圆滚圆的,感觉肚皮都快撑破了。
他难得的配合,美滋滋地将脸贴在她肚皮,“我听听,儿子在干什么。”
贴了好一会,脸突然被踹了下。
许戈眼睛发亮,前所未有的满足。哈哈哈,儿子踹他了!踹得好!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其实在喜欢上苏禾之前,忍辱负重的许戈只有报仇两字,这是他活着的唯一价值,从未想来会喜欢上女人,更不曾想有朝一日会有自己的血脉。
直到苏禾的出现,他的生命才有其他色彩,生活还可以有别的期许。
前线艰苦,什么都可能发生,许戈自问将她留在府邸更为安全,而且也是万无一失。岭南局势不稳,老皇帝不至于糊涂到拿苏禾要挟自己,岭南官场不乏有心思的,但也没这个狗胆。
势大的贺孙两家,他的人防备心有足,谅他们也没那种胆子。
许戈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漏了苏禾早前欠的桃花债,更低估了交趾邪术——易容术,用在绑架上。
论武功,冯致远的人压根不是紫竹的对手。
紫竹担忧主子的安危,追着陆浅之影子并没走多远,可她返回时,苏禾人间蒸发了。
车夫跟随行的家丁,一个被打晕扔在巷子,一个被迷塞在竹筐里,加上紫竹,三个人被彻底调包。
许戈得到消息时,整个人心急如焚,还是薛青义百般劝阻下才冷静下来。
适逢柳县被困的交趾军借天时反扑,许戈情急之下赶往阵前,困兽犹斗,很快就被扑灭,交趾军退守进城。
等他回到营帐,才知道交趾使者来过。
来使是薛青义私下接待的,没有谁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只知道没一会薛青义便让人将来使扣下,说他出言不逊侮辱清乐侯。
半天之后,又将来使放了。
彼时的军营,已有不少漠北军混入其中,他们对许戈忠心耿耿,但对许戈带来的军师却心存怀疑。
许家被叛变才出事的,加上这几年在北境如履薄冰,他们风声鹤唳,对谁都不相信。
偏偏许戈中了邪,对薛青义信任到了可以性命相交的地步。他听不进属下的提醒,说多了还厉言斥责。
薛青义这人本事非同小可,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就是因为他过于强大,才更引起老下属的猜忌。
一个能力滔天,在岭南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数次谢绝前节度使跟刺史的高官厚禄,却因侯爷寥寥几语屈居人下做军师。
不管侯爷信不信,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他们嘴上不说,却对薛青义暗中关注,直到薛青义悄然离开军营。
刚好影子在,他暗中跟上去并一路留下记号。
许戈回营才得知事情的经过,很快便猜个大概,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要苏禾毫发无损地回来。
这场反击战,他没有将冯克阵父子放在眼里,夺回岭南失地是迟早的事,不过薛青义的计划确实更为妥善,能让他在岭南安身立命,生根发芽。
所以,他并不介意跟冯克阵和谈,故而才押着战事并未速战速决,但现在他们却犯了自己的大忌。注视着苏禾安恬的睡颜,许戈躁郁的心逐渐安心下来。他要的是东西会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将女人跟孩子当成人质送到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