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敬王的前进,殿内冲出上百名手持利矛的禁卫军,明晃晃地武器对着敬王。
敬王已经站不稳,一个趔趄往地上倒,他反手将染血的刀铿锵至地,死死撑住身体,愤恨的双眸血红,“父皇,你爱过我吗?”
爱,怎么不爱?比起太子,他曾经更喜欢敬王,才会多番重用栽培,甚至包容他所犯过的种种错误。
皇帝的宠爱,从来没有雨露均沾的说法,他也是人,也是为人父母,有偏爱再正常不过。
可他的偏爱,却养育出狼子野心,一次次想置他于死地。
孽子的质问无疑在剜他的心,皇帝面色悲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他的父皇果然冷血无情。
对,他是皇帝,帝王家向来薄情寡义,何来的亲情关爱,有的不过是权利争夺跟利用。
他怎么可能会爱自己,他最爱的只有至尊之位。
父爱?生在帝王之家,他怎么还愚蠢的肖想这些。
大势已去,敬王呕出一口血,厉声笑道:“父皇,你真是冷血无情。有本事,就把这张龙椅坐到天荒地老,哈哈哈哈哈”
随着皇帝的手挥下,数支锋利的长矛刺进敬王的身体,再“嚯”地拔出来,鲜血随即喷涌而出,地板染了大片。
敬王怦然倒地,眼睛瞪得很大,脑袋缓缓倒向旁边,鲜血从口角溢出来。
他倒下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皇帝,瞪圆的眼珠死死盯住他,死不瞑目。
皇帝心生惧意,莫名的凉意遍体。
敬王死了,他曾经最爱的儿子死了!
皇帝笔直的腰杆慢慢弯了,他疲倦地坐在龙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宫内的动乱已经镇压,朱新八走进金銮殿,他望着地上的尸体,神情平静地下令将敬王抬出去,以暴病的名义收殓。
“皇上,宫内的乱党已经清除干净。宿卫军早有预防,只要不犯大错误,取胜是板上钉钉的事。”
皇帝长叹一声,“肃王府呢?”
“臣已派兵围住,肃王跑不了的。”
这一夜,许多人彻底无眠。
朱新八在赶往肃王府的路上,刚好碰到从城外回来的韩王。
他是被人抬回来的,已经重伤昏迷,铠甲染着厚厚的血迹。
朱新八拦下他们,皱眉道:“韩王情况如何?”
外伤不算严重,但他的脚曾经断过,大夫曾经叮嘱要细心保养,切不可再受伤,谁知叛军袭营,韩王率兵反抗,偏不巧重伤旧患。
二次骨断,只怕要落下永久残疾,军医不敢有耽搁,命人送韩王入城医治。
望着远去的身影,马背上的朱新八嘴角勾出抹冷汗,宿卫军要易主了。
还没到肃王府,远远看到冲天火光。
围府的禁军强行闯入,用尽各种办法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