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吩咐周福海,尽快将诏书补上。
封赏完许戈,皇帝喘着粗气徐徐道:“朕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今天众位爱卿前来,是有要事相托。”
众臣惶恐,跪地听旨,有拍马屁的道:“皇上多保重龙体,必千秋万代。”
皇帝捂着帕子又咳了几声,“朕心意已决,决意百年之后将位传于十四皇子。”
语音刚落,寝殿鸦雀无声。太傅在脑海中过了几遍,匍匐而出,“陛下,十四皇子聪慧伶俐,将来对闵朝必有大作为,但眼下年幼,不宜管理政务,晋王数年来勤恳打理政务,论武功才智都”
“住口!”听到晋王两字,皇帝勃然大怒,一口血喷出来溅地上。
太傅离得近被溅了满脸,整个人都懵了。
一旁的太医连忙向前行针,众臣面面相觑,皇帝前段时间已嘱意立晋王为储君,怎么突然之间改立十四皇子?
今天着实诡异,先是封许戈为护国大将军,后册立十四皇子,这莫不是给他们挖的一个坑吧?毕竟,前段时间皇帝心性大变查办不少官员,弄得人人自危。
他们悄然望向周福海,希望能看出端倪。
周福海神情凝重,悄悄眨了眨眼,示意他们不能再提晋王,否则生死自负。
万历春是个聪明的,皇帝传位是迟早的事,只是新旧帝执政手腕大不相同,所谓新人新气象,老臣倚老卖老,而新帝喜用新人,这
是雷打不动的规律。
等新帝根基稳定,必将腾出手打压老臣,如何保全自己庇佑家人,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才是关键。
万历春向来脚踏实地,自入仕以来不结党不附庸,二十年如履薄冰才走到今日,他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皇帝的身体不行了,归去是早晚的事。
若要评功过是非,在他看来若非皇帝心性多疑猜忌,而是知人善用,北方不会被动防御,南乱不会发生,闵朝应该更加强大繁荣。
晋王若继帝位,只怕闵朝会更加不稳,北方必然大乱。
当然,这是他埋在心底的话,至死不会有见光的那天。
十四皇子继位,后宫不能干政,必然需要辅政大臣,相信这也是皇帝召他们前来的缘故,这怕是在托孤了。
他暗中打量朱新八,他是皇帝的宠臣,面上风平浪静看不出端倪。
聪明人不止万历春一个,趁着皇帝休息的机会,个个脑袋灵光。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否受益。
等喘过气来,皇帝望向众人,“朕意立十四皇子为储,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朱新八站出来,“十四皇子英武聪慧,将来必成一代圣贤。”
“臣附议。”审时度势。
跟接着万历春,一个个的没任何异议,最后只剩太傅,他是晋王的人,但见大势已去,只得硬着头皮站队,“臣附议!”
很好,皇帝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十四皇子年幼,朕已乏天无术,日后新帝登基还望各位爱卿多多辅佐,助其强大闵朝。”
“臣遵旨。”